那晚回到家海心辗转反侧一宿都没睡。自从和瞿岚田园在小饭馆食不知味地一番长谈之后,海心对康乐乐已经大有改观。以前她总是把康乐乐的成功,简单粗暴地🛺♹归结于老天不开眼。对他各种不削。总觉得如此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闻几回的琴声竟出自这么个没心没肺又满口污言秽语的人之手,这样一颗粗制滥造的心脏竟能演绎出如此绵密细致的旋律除了老天不开眼没天理之外,她几乎想不出其他理由。直到那晚。才由原🈮🁩来的天不开眼变成了:原来,他对音乐,对小提琴的执着与热爱~比谁都深!尽管依旧是个没心没肺污言秽语的货,但他的心脏可能未必像她以为的那样粗制滥造。所以眼睁睁地看他即将退学心头不禁升起一个疑问:「这样的人将音乐彻底从他的生命乃至身体里剥离开去,真的好吗?」他现在和音乐的联系,已经孱弱得名存实亡,就算鹅🛣🞏毛一样的一纸退学申请就足以切断这最后一丝联系。所以「这样真的好吗?」不禁又问了自己一次。
继行侠仗义,结果在康乐乐通往万丈深渊的黄泉路上,阴差阳错又快马加鞭送了他最后一程之后,海心已经对康乐乐满怀愧疚。所以见他决意退学,这罪恶感又成几何倍数地变本加厉。一颗心无🗝🜧🄣处安放,怎么都睡不着,只能起来半夜三更挨屋里头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嚼着手指甲,挠着头皮屑,来回地瞎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