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日这般高规格的文人雅集非有请柬不得入。
可秦瑜见等闲学子也有心向往,便大开门洞,不拒身份来历皆可进出集会,此举赢得万众拍手叫好,使得他的声名俨然越过了宋清彦。
看他满面光彩,定然是极为享受旁人追捧的。
秦瑛心下冷哼,在韦思危开口前,语气疏懒道:“我说的,你不服?”
韦思危眼风一动,知晓他别有打算,便闭口退至一旁不言。
此话一出,人群中自然是唏嘘非常,人人都知清河郡王不学无术,怎的今日着了魔吗?竟然大放厥词也不怕丢丑?
秦瑜面无异色,从容道:“七郎你平日任性乖张也就罢了,怎能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呢!”
他是万万不会相信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诗帖是假货!绝不!
“七郎从不会无的放矢哦,”秦珏站没站相的抖抖腿,很是直言不讳,“他自小见过用过的好东西,可是咱们这些兄弟拍马也追不上的哦!”
这不就是变相嘲讽秦瑜没见识吗?
谁都知道秦瑜的母妃长于市井,后凭借其兄长的军功越上枝头嫁给还在潜邸的延庆帝为侧室,奈何常年不得宠。平民出身,莫说眼界,她的气度更不及旁人,从而也导致了秦瑜潜意识的自卑心理,只要在他面前谈家世,那就是瞧他不起!
秦珏见秦瑜的脸上已隐有愠色,非但不收敛,还加油添醋,没所谓的摊摊手,“我说的是事实啊,三堂兄有甚不满之处?”
他这张嘴,秦瑜恨不得给他撕烂了!
当然,也无需他自己反驳,周遭宾客就七嘴八舌的帮他出气,“清河郡王金樽贵玉不假,可仗势欺人,于江山社稷毫无建树,这也值得拿来称道吗?”
“他那等胸无点墨之人空口白牙说是摹本便是了吗?谁知他是不是有意与三皇子难堪!”
大家把矛头对准了秦瑛,而韦思危这挑起纷争的人反而无人在意,那青衫学子深感奇怪,不禁出声辩解,“方才两位郎君曾言见过鲁直真迹,诸位且容其辩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