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挨得近近的,头靠着头。

    任天野给小奶猫包扎得极好。

    简晞夸他:“你好厉害。”

    少年小骄傲:“嗯,我妈是医生。”

    “那你爸呢?”她追问。

    少年不加思索,脱口:“是法官。”

    少女抬眉,望着眼前近近的少年。他的眉眼清晰得不行,眼睫根根,漆亮分明。

    她知道,任天野的父母死于一场高速公路上的人为车祸。凶手跑了。法院给的讣告是“因公殉职”,而外面满天飞的舆论却是“不公仇杀”。人们对于一名法官的去世没有兴趣,却对逃跑的凶手深挖狂掘,凶手的案件,凶手的家世,凶手的委屈,以及任天野的父亲对凶手案件的“不正”审判。

    法院的公报起不了什么作用,滔天的小报新闻,将“烈士的儿子”歪曲成为了“贪赃枉法的后代”。

    简晞听到任天野的故事时,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那段岁月的。只见到十七岁的少年,已变成一匹在茫茫荒漠里行走的孤狼。烈阳晒不透,狂风折不弯。

    无爱。不喜。不悲。

    桀骜少年。

    ……

    小猫崽子迅速成为了两个孤独孩子的牵挂。

    他们比任何时候都翘课翘得更勤,来的时候怀里不是抱着牛奶,就是提着饼干。小崽子的小腿也一天一天的好起来,看着它一边叼着小奶嘴,一边嘤嘤地叫,两个人的心里,像是开了一株小小的花。

    那天傍晚,夕阳余晖涂得像彩虹一样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