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高府,在扬州城四处游走,徐平安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鱼府,看看那几个孩子。 想着去见鱼幼薇,便让秦玲珑与李骥先走了。 恰逢转角,就遇见了一位熟人。 其实,也算不上熟人,只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庸王夫人,刘氏。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酒楼里?” 徐平安看着三楼靠窗的位置,甩了甩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次定睛一看,确定了是那位娇媚而气场十足的女人。 他怀着好奇的心情走进了酒楼,一位王妃何等尊贵的身份,一般情况下是断然不会来这种市井地方的。 并且为一妇人,通常情况下,都是邀请一些闺中密友去桃园做客,怎会出来抛头露面。 整个酒楼跟平常没有区别,吆喝声不断,压根不像是王爷夫人降临此地的动静。 他一路走上三楼,发现竟无任何士兵把守,唯有两位丫鬟在包房外候着。 徐平安眼都傻了,这位王爷夫人也当真是特立独行,也难怪能压着庸王。 丫鬟似乎认识他,眼睛一眨,以为是王妃亲自约来的,便上前行了一礼。 “徐少侠,可是来面见夫人的?” 徐平安淡淡一笑:“不,我只是恰巧路过,看见了庸王府的马车,所以好奇上来看了一看。” “噢。”丫鬟又退了回去。 包房中有声音响起:“噢,徐少侠也在此处?真是缘分,快快请进来。” 刘氏慵懒的声音响起,还有这酒杯打翻的清脆响声。 两位丫鬟眼睛抖了一下,对视一眼,没敢进去,怕惹恼了这为精明强势的王妃。 只是伸出一手,对徐平安道:“少侠,夫人有请。” 徐平安眉头一蹙,庸王府的人看起来都奇奇怪怪的。 他没有进去,站在原地唤了两声夫人,可无人回应,这才走了进去。 推开门,穿过屏风。 这是一间朴素淡雅的厢房,一张普普通通的凤凰绣花的屏风后,庸王夫人独自一人趴在枣红色梨木圆桌上。 她微微眯着眼睛,透红着脸颊,呼吸间吐出的酒气让整间屋子都笼罩了一层浓郁的香气。轻薄如风的披肩一半垂落在地上,一只手挂着,一只手连同香肩都暴露在外,可以依稀看见小半起伏的温软随着呼吸颤抖着。 桌上的红衬桌布被弄得很乱,一盘蜜饯散落着,桌上,地上到处都是,还有一盘精致的点心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看起来颇有些凌乱。 唯有一壶未完的酒端端正正放在桌前,酒杯已翻,一点酒水顺着赛夫人的放在桌上的手臂滴落在胸口,浸透了裹胸。 徐平安很不君子的多看了两眼,若非知道她是庸王夫人,可能此时会以为她是哪一家的深闺怨妇,出来喝酒寻欢。电脑端:/ 刘氏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到来,慵懒的抬起一只白皙手臂撑住了自己的脸颊。 笑道:“今日出门,没曾想能够遇见徐少侠,真是大喜大喜,来来来,陪本夫人喝上两杯。” 徐平安眉头一挑,刘氏怎么说也算是皇家之人,这些举动可以说是大忌讳了。 “夫人你喝醉了,我现在替王妃回一趟桃园,让庸王派人来接你吧。”他尽量克制自己不瞎看,也不想声事。 刘氏听见了庸王二字,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一样,一对黛眉立刻浮现了一丝厌恶之色,高声道:“本夫人没醉,
也不需要谁来接!” “让你坐下就坐下,哪里那么多话!” 徐平安心中无语,这个庸王被贬还是有道理,好歹还是一位王爷,自己夫人大白日的出来喝酒作乐,言语举止都如此不妥。 “你,很怕被别人知道你在这包房中?”她红唇一勾,突然问道。 “我是被王妃请进来的,我怕什么怕。”他摸了摸鼻尖,坐在了她的对面。 刘氏俯身趴在桌上,散乱着衣衫,迷离着眼神,淡淡地望着杯中清亮的酒液,一脸的红润如藏在云里的火焰,朦朦胧胧。 “出了桃园,不必再叫我夫人,我名刘月华,字高阳,随你们江湖人的规矩,怎么叫都可以。” 闻言,他差点没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 这个庸王夫人胆子也太大了,单单这一句话露了出去,他徐平安怕是要担上私通王爷夫人的罪名了。 顿时,觉得这凳子像是长满了刺一般,苦笑道:“王妃,你还是别喝酒了,祸从口出。” 。 “难得有此佳酿供我买醉,天下美酒,也只有此物能让我醉死过去。醉了便也静了,也就不会有那些恼人之事了。” 说完她又一杯下肚,浓烈的酒香美得让她眯起了眼睛,似乎有些惆怅,又有些解脱的感觉。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夫人想要求醉,未必会如你所想的那样飘然物外和无忧无虑。”徐平安淡淡道。 “抽刀断水水更流!” 她忽略了所有话,只记住了这一句,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突然张大,嘴里不停念着这话。 最后笑道:“徐少侠,年仅弱冠,一句话就堪比当世大儒的传世之句,真是让人仰慕。” “噌。” 徐平安看着窗外,直接站了起来,他实在坐不下去了。 好像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王妃,而是面对一个深闺怨妇,在向自己表达一种隐晦的意思。 “王妃好自为之,我先走了。” 说完他转头便走,倒也不是装作圣人,只是这种女人碰不得,碰了就要出大事。 “走?” “本妃让你走了吗?” 高阳王妃也站了起来,丰腴的身形有些摇晃,但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属于她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冷艳一瞥徐平安:“本妃三番五次招揽于你,你皆是不愿,连剑也不肯收,是觉得庸王府这座庙太小了吗?” 徐平安回头,望着这个妇人有些头疼。 淡淡道:“我志不在庙堂,王妃想要招揽得力手下,这扬州城每天路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又何苦纠结于我的去留。” “再说,我除了脑袋灵光一点,也没别的长处。” “应该,是达不到王妃所要追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