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方锦绣店门口撞见了李骥。 他似乎是挑礼物挑的太入神,完全没有注意时间,不知道徐平安离开了好一会,只以为是徐平安在店外一直等着。 颇为不好意思道:“公子,让你久等了!” “你看,我给侄儿买了多少布匹,这估计要穿到八岁,不,十岁了!” 徐平安笑了笑,看见这憨子胸口中藏着东西,没有点破。 笑道:“幼薇肚里的孩子又不一定是男孩,你这样的布匹眼色太硬朗了,指不定还会派不上用场。” “不怕,公子肯定不止一个子嗣,至少也得好几个吧!夫人那般贤淑大方的人,若不得子,肯定还会求子的。” 李骥笑嘻嘻的说道,满面红光,而后又补充道:“不过,长女也挺好的,妖儿就算多了一个伴了,日后若相如夫人,必定是名冠东西南北!” “你这憨子,还挺懂说话!” “上马,回府,我还有事要找余叔。” 说着,将所有东西都挂着了马上。 而后纵马离开了吴郡,疾驰回了刺史府。 来回路程花了近八个时辰,加上买锦绣和与鹰眼司副司长江陵交谈花上了不少的时间。 回到刺史府,已经是半近黄昏了。 徐平安火急火燎的冲回了后院,将所有布匹一股脑的扔给了侍女。 刚想冲去见鱼幼薇呢,就一把被余巡给抓住了。 说是鱼宣生有事找他,正好他也有事要找这二人,也就一起去了刺史府前院正厅。 鱼宣生坐在高堂,颇为严肃的冲徐平安说道:“小婿啊,幼薇现在怀有身孕,你还是不要时常乱跑的好,这几日我看幼薇都瘦了不少,每日都在后院里发呆盼你回府。” “这样下去,她迟早得憋出个什么病来。” 徐平安闻言先是一脑袋的黑线,这才两日鱼幼薇就瘦了,这老头护女也太心切了吧。 但随即哑然,心中不是滋味,一想到鱼幼薇化作望夫石的模样就一阵内疚,恨不得立刻将其抱入怀中安慰安慰。 “岳父大人,此事我会注意的,最多还有几天,若情况顺利的话,我就天天在府中陪着幼薇了。” 闻言,鱼宣生叹了一口气,自责道:“是我这做岳父的没用,堂堂一个一州刺史,竟然还要你来给我擦屁股,闹得你夫妻二人都有些烦闷!” 多少有些粗鄙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偏偏顺应得紧。 “嘿嘿嘿,岳父大人你不必自责了,我若不活动活动,白吃刺史府的大米那可不是上门姑爷该做的事。” 他的调笑迅速让鱼宣生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小子,说话也不怕幼薇听见。” 徐平安笑眯眯的喝茶。 他又道:“小婿啊,说到这里还有一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事?” 鱼宣生抚了抚胡须,看着他道:“你虽看起来是上门女婿,但实则不然,在九面佛一事上甚至你已经有了一家之主的模样,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听你的了。” 说着他摆了摆手阻止徐平安说话。 继续道:“而今幼薇有孕,身为大妇理当给你找妾,这事我也曾经问过她,她似乎也有这个意思。” “所以今日我来问问你,若你同意此事便可进行,老夫绝不是敲打你,这没有半点不妥。” “甚至,老夫可以亲自出面替你安排!” 说完,徐平安一脸尴尬的放下了茶
杯,刚才差一点点没有喷出来。 摆了摆手,道:“岳父大人,此事不论,我不找妾这又不触犯律法,你老就不要紧张了。” “世家门第那一套,我也实在不喜欢,幼薇有孕我怎么可能还去纳妾,这不是胡来的嘛这。” 鱼宣生却蹙眉道:“可是,刺史府也算是世家门第阿,这些事不做,多少要招来非议。” “欸,非议便非议,我连六礼都没有堂而皇之住进了刺史府,害怕别人非议吗?”徐平安好笑道。 鱼宣生听的很满意,很欣慰,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但他还是想说什么。 余巡试时的站了出来,阻止道:“老爷你还是不要说了吧,此事就由他们年轻人去做决定吧,幼薇可非什么妒妇,晓得分寸的。” “我看平安应该是有什么事还要说。” “是吧平安?”余巡看着他问道,有意解围。 徐平安一笑,冲二位长辈道:“的确有事,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鱼宣生正襟危坐,来了兴趣,道:“就是关于你这几日带着李骥他们出门办的事吗?说来听听。” “我大概已经找到了九面佛的老巢,但并不是很精准。”徐平安郑重道。 “什么!”鱼宣生惊叫而起,完全没有一刺史的沉稳。 他立刻死死盯着徐平安道:“小婿,你可当真!” 他现在的心情无人可以体会,这些日子头发都是一抓掉一大把,皆因这九面佛而起,现在听闻九面佛的老巢,那就犹如壮汉上青楼,双眼发光。 “当真,只不过具体的位置还不清楚,不过已经缩小到了几座岛屿之间了,若要找出来就肯定要惊动九面佛。” “而惊动九面佛,就必须要在同一时间将他拿下。” “所以进攻九面佛老巢和找到确切的位置得同一天进行,这样做的风险最低,难度也很大。”徐平安道。 鱼宣生与余巡对视一眼,眼中惊诧无比,难以平静。 九面佛此人有多神秘,让整个刺史府都无能为力,到现在太平卫也没个消息,现在徐平安却找出了他的老巢,这实在有些让人震惊。 还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鱼宣生哈哈大笑三声之后,才抚着胡须走下高堂,激动的问道:“小婿,你可有什么计划了?”/ 余巡神秘一笑,道:“平安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有什么计划了,刚才不是在说吗,说是几日之后要一直陪着幼薇。” “嘿嘿嘿,什么事都瞒不住二位长辈啊!”他拍了拍马屁。 “说说说,快说!” “没错,老夫已经等不了了!” 两位中年老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催促不断。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摸了摸鼻尖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曾查出风陵渡口这个地方,那日夜里去的就是哪里,然后…” 他将所有去风陵渡口的事全部都告诉了鱼宣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