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云澈的声音方才于这昏暗潮湿的地牢中响起,虽然嗓音已然因为牢狱之灾的刑罚磋磨,而沙哑得厉害。
但云澈的语气却依旧缓缓而从容,像是虚弱无力,更像是不愿将自己狼狈的一面展露,折了自己的风骨。
云澈漠漠而清冷地垂眸,掩下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怒之色,待到克制不住的轻咳声渐渐止住,他方才苍白虚弱地笑了一下,开口轻淡雅然问道。
“草民笑什么,陛下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
皇上眸光陡然一沉,周身散发出冷戾的气势来,他冷冷地重哼了一声,显然怒极了的模样。
周围的侍从听到皇上这声充满怒意的冷哼声,皆垂首敛目,莫敢发出一丝声响。
而架子上被五花大绑的云澈,虽然时不时便要咳嗽几声,显然已是虚弱至极的孱弱,但却仍旧一副恍若未觉的从容清隽模样。
皇上拂了下袖子,眸光一沉,想到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他还是忍了下这口气,面色旋即恢复如常。
顿了下,压了压心中冷戾,皇上方才开口,冷冷对着面前的云澈道:“昭若为你求情,朕思来想去,亦不愿错失一位国之栋梁,所以现在便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云澈面色不变,仿佛不闻不问的模样,皇上压着心中又起的冷戾,仿佛诱惑的话语仍旧继续说着。
“半月后,朕便要册阿景为皇贵妃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迎娶昭若,二是继续老老实实做你的状元郎,你意下如何?”
听到皇上阴沉而平静说着的话,却不知为什么,云澈微微咳嗽后,竟然又轻笑了一声。
这次,皇上终于忍不住了,他眸光陡然阴沉,语气亦沉了下去,冷怒问:“你又在笑什么?”
云澈终于抬首,目光清隽而平静,他苍白着面庞,看着面前的皇上摇头,一副笃然的模样。
又是一阵咳嗽,待到咳声渐止,云澈方淡声道:“草民笑陛下,又在自欺欺人。”
皇上猛地一抬手,挥止住听到云澈这一语,要上前教训出言不逊的云澈的内侍,冷笑着反问:“哦?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