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看着报上来的信息,一时间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抬头看了一眼薛可,她面上平静无波,只是眼睛盯着案上的信折,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
“这天下最毒的莫过文人的笔,唐娘子也不必放在心上。”南宫想了想,还是劝道。
“殿下光风霁月、一生英勇,此次成败在乎一举,倘若成功,自然好说,倘若落败,殿下怕是落得个粉身碎骨、身败名裂,我也算是东宫的罪人了。”薛可悠悠道。
“娘子切莫作如此想!”南宫正色劝道“殿下为薛将军洗冤之心从未减弱。五年前若不是我等死劝,怕是殿下就已经做出冲动之事,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偿殿下夙愿罢了,无论有无娘子,殿下都会这么做的!”
“南宫这句话倒是说对了!”门口传来太子赞赏的声音。
南宫与薛可站起来正要行礼,太子一摆手,走上前握住薛可的手“怎么还有如此念头,你我之间还要如此生分么?”
越是此种关头,薛可和太子相处时越发淡然。薛可这些时日尽量不在太子面前说此种话,不料想刚刚的话被太子听到,面上微微有些尴尬。
太子走到案前,翻了翻信折,皆是一些街头传闻甚广的文章。内容无非是太子忘恩负义,背师负德,关键时刻做了缩头乌龟。那文人骂人不带脏字,却字字诛心。
薛可一把夺过太子手中的纸张,揉了揉扔在地上“他们不懂,你不要往心里去。”
南宫也在一旁劝道“世人无知的多,殿下不必计较。”
太子笑了笑“孤怎么会生气!相反,孤倒是欣慰的很!糖糖,你看,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没有忘了薛将军!看似骂我,实则是为薛将军鸣不平。”
薛可的眼睛突然有点酸,既为了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公道、人心,也为了眼前人的一片心思,这种时刻还只是顾着宽慰她。
薛可勉强笑了笑。南宫本来还想汇报个事情,看着太子神色,心下觉得也无必要,识趣的退下去。
太子将薛可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他知道这段时间薛可的淡然多是为了宽慰他而刻意显现的,东宫下人都说唐娘子一贯人淡如菊,只是他知道,经过孙思瑶一事,薛可身子、精神大不如前,好容易这段时间惊恐、畏惧少了些,又为薛家之事殚精竭虑,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
太子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背,反反复复才感觉怀中的人身子稍稍松缓了些。
“今儿有个人要过来。糖糖,你一定想见一见的。”太子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