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来到一扇紧闭的木门门口。
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和独栋本身的建筑风格大相径庭,带着种奇怪的撕裂感。
风满袖几步凑到门前,透过狭窄的门缝向里瞟了眼,眉头紧锁,又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江豢隐蔽,不要出声。
本想旋开手电查看情况的江豢立刻停下动作,又尽量放轻呼吸,任凭风满袖背靠着门框,苍白着脸色闭上眼,右手平摊,伸出前三根手指,在江豢掌心碰了碰。
江豢一下子就懂了。
伸出这三根手指意味着警戒,比个八则意味着门内有人,而五指张开代表暂时安全,这是塔里通用的交流手势,老师们教了又教,辨别手势几乎成了烙在灵魂上的本能。
哨兵的体质异于常人,更可以肆意调动五感,一看这人闭上眼江豢便知道,风满袖是要暂时屏蔽其他四感,将听觉放大到极限。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江豢现在也能看清点东西了,也终于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风满袖棱角分明的侧颜,又不怕被他发现。
他曾经的哨兵脸色苍白,岁月几乎没在风满袖的脸上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鼻梁还是那么高挺,下颌线也依旧界限分明,是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性感迷人,只是比原来瘦了少许,下巴尖得几乎能戳死人。
江豢掂了掂手里的匕首。
这把匕首被江豢保养得很好,尖端锋利,距离风满袖的心脏只有五十三厘米。
只要挥动匕首,江豢就可以在三秒钟之内杀死眼前对他毫无防备的男人,完成当年塔里多少人都没做到的壮举。
毕竟江豢曾爱他如命,也曾恨他入骨。
江豢也想让自己显得稍微专业一点,在哨兵集中一感的时候,向导该做的本来是四处警戒并保护邵兵,但他实在是太久没见过风满袖了,风满袖衣服上残余香水的味道,和风满袖肌肤本身的味道混合在一处,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江豢本就没哨兵那么强悍的神经。
他肆意脑补着这人胸口处鲜血喷溅所带来的那种美感,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做,只眼睁睁地看着风满袖伸出的三根手指变成了五根。
暂时安全,江豢略微提起的心脏稍稍沉下少许,不管地下室里的东西是什么,都不会对二人造成直接的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