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了试药温,越发来劲了,“急什么?我在这儿,睡得舒坦。况且你好容易才有了和我独处的机会,要好好珍惜才是。什么肺腑之言,山盟海誓,通通说出来,别不好意思。”

    三言两语间,汤药已经去了一半。

    我早没了脾气,问道,“就不怕我在你汤药里下毒么?”

    他显然愣了一下,很快看出来了我的心思,面色不改,“怕什么,我死了你就能独活?”

    我冷哼道,“我真想知道伤你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手下留情?换成是我,保证让你三个月都离不了地!”

    “其实,你现在要出手,也可以啊,”他嘴角微扬,“只要忍心的话!”

    我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我无时不刻想抡起拳头,打到他求饶为止。好歹,他人在我宫里,万一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我偏就不能让他如愿,微微弓腰,凑近他面前,狡黠道,“喜欢赖在我这里?想让我伺候你养伤?想听情话?”

    他眼珠子转了转,脑袋一扬,“是。”

    “成章和,算我求你了,能不能放过我?嫁给你也并非我本愿,进宫以来,我一直安分守己,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更不想与旁人争什么。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招惹,为什么你就是见不得我开开心心的,非要我痛苦,活得不自在,你才满意是不是?”

    说这话时,我险些就哭了出来,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份委屈。

    舍命去救的人,非但不感念我的好,反倒认定是我设局加害于他。

    “嫁给我,”他那幸灾乐祸的笑容,突然滞了一下,问道,“就让你这么为难吗?”

    “是!”我轻轻开口,神情冷硬,斩钉截铁。

    他没有说话了,目光渐渐变得灰暗阴冷,缓缓开口,“心里有别人了?”

    这样的眼神,叫我有些害怕。更不知晓他问这话,究竟有何用意?可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认的,我口吻坚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