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黑着脸回家,一路没人敢高声说话,各个低声下气地支个脑袋。
“爹爹。”柳芷玉喜着粉装,皆是因为她觉得这个颜色还能体现出她少女的娇羞与怀春。
“玉儿。”柳榭只有这一个嫡生女儿,是与原配所生,性格外向带了股狠劲,随他。后因柳芷玉的母亲去世,他抬了一门继室,那不是安分的人,乘着他在外做官,竟然虐待嫡女,被他一怒之下鞭笞了几下,谁料继室怀了身孕,见了红,再也不能生养,被他送到了侧院静养,没几年就逝了,此后他便没有再立妻室。
“往日可都不见你的身影,今儿怎么有心思在这等着爹爹,是不是又惹着什么麻烦了?说出来,爹给你摆平。”
柳榭抿了一口浓茶,胳膊被柳芷玉抓住撒娇着摇晃。
“哎呀爹爹,我没闯祸,你怎么能这样想玉儿呢?”
“好好好,是爹爹失言,我给你赔个不是。不过,你这醉翁之意不在我呀!嗯?”柳榭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柳芷玉心里的小九九,要麻烦自己,肯定不是小事。
柳芷玉咬着唇瓣,面若桃花。
“爹爹,我看中了一个男子。”
“嗨,我当是什么呢,喜欢把他抢过来不就行了。”柳榭对这方面看得开,他的女儿喜欢什么他就给什么,就说那一嫁的夫婿,小门小户,不过长了一张脸,他还是如芷玉的意嫁给了那白脸举人,谁知是个不长命的短死鬼,短短两个月就死了,害她女儿成了寡妇,遭人非议。
“爹爹~”柳芷玉将声音拉了长调。“这次不一样,女儿是真的喜欢他,是存了嫁给他的心思。”
“哦?”柳榭眉毛一动,老谋深算地笑了。“你不是说从此再也不嫁人,愿意喜欢哪个就喜欢哪个,如今怎么又改变主意了,我倒要看看是谁,能让我女儿愿意二嫁。”
柳榭此人自负至极,连二嫁都带了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柳芷玉听了没反应,一颗心思尽急着往那边想,迫切地说道。
“是荀易,今年的状元郎。”
“是他?”柳榭有些意外,荀易他知道,天子和自己别苗头,拿章林出气,听说后面就让此人去侍读了,是天子在翰林里的新宠。翰林是作为重臣的跳板,这人所处的位置占了先机。柳榭想的深远,他年纪大了,要扶植一个延续柳氏光耀的人,章林本来还好,偏偏夹在了他与天子之间,容易成为炮灰。
“爹爹,他性情高傲,不注重儿女私情,况且女儿经常看到楚婴在他跟前晃悠,肯定是喜欢他。楚文启刚刚抢了你的相位,他女儿也要抢了我的夫婿,爹爹,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