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舟在疏远他。

    这是叶清的直觉。

    他少时常在别人嘴里讨吃的,为了不挨打,就必须懂得识人脸色,久而久之,便能从一个人的行为举止里推出四五分心里想法。

    当然,景行舟这份‘距离’维持的不刻意,但叶清却敏锐地察觉到了。

    叶清迷迷糊糊地想,这天下怎会有这么不解风情的狐狸?

    他悄然握紧他们扣在一起的手,再与景行舟对视片刻,埋头昏昏睡过去了。

    随后,叶清做了个很长的梦。

    深秋的草荡,棉絮样的雪从天上落下,叶清一人置身于此,渐渐觉得孤寒。

    而就在这时,草荡里突然走出一只巨大的狐狸,那狐狸与雪色一般白,叶清上前,抬起手,狐狸十分乖觉,垂下头来给他摸。

    很温暖。

    在梦里,叶清抱着一条柔软的尾巴沉沉睡下了。

    不死林难得落了雪,远处的景也看不分明,浑然一色,略显沉寂。

    寒云不断,天冷七分。

    叶清挑了帐帘出来时,便觉得有些冷。

    宿醉后,头是胀疼的,昨晚的记忆不怎么清晰,唯一清楚的就是木秋言给他灌酒喝。

    问过好几人,叶清才晓得景行舟去了天堑那处地,往过寻的时候,还碰到了时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