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在西头厢房里睡的。”
司徒策朝院子瞧了一眼,指了指西边厢房:“你睡那边?”
“是!”
“你是怎么到的屋里,把经过说一遍。”
高氏似乎很不耐烦,翻了翻白眼,才没好气地说道:“昨天晚上,我早早的就睡了,一直睡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朦朦胧胧的听到有人在院子里拍我的房门咋呼说死人了!我就爬起来开门,看见是隔壁的李老头,他说有人来我家杂货铺催帐,找到家里来了,他去找我当家的,发现人死了。然后他就跑去找地保去了。我忙穿了衣裙进屋去看,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屋里看不清,我一脚踩在血上,摔了一跤,仔细一看他死在地上了,我吓得坐在地上乱叫,然后爬起来跑到门口,发现身上全是血,很恶心,——我最讨厌血了,我就大着胆子进屋到里面脱了襦裙,扔在盆里,从高柜里取了衣裙穿好,还有鞋袜。然后走出门外,在门口等着,地保他们来了,看了之后就报官了。就这样。”
司徒策道:“你不是住西厢房嘛?怎么不回住处换衣裙,偏偏要在这屋换呢?”
“西厢房没有衣裙,我的衣裙都在这屋里。”
“这就奇怪了,你住在西厢房,为什么把衣服放在正房里?”
“你这人真是的,我是原配,我当然要睡正房,东西当然要放在正房,这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睡西厢房?”
“哎呀你这师爷怎么不明白,”高氏很不耐烦,却又不敢不回答衙门的提问,道:“我是原配,所以我的卧室是在正屋,但是,我们当家的有时候喜欢寻花问柳的,而且还召回家里来,这时候我就得去西厢房睡!”说到这,高氏厌恶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司徒策皱了皱眉,道:“这么说,昨夜你丈夫寻花问柳去了?”
“是呀!要不我睡西厢房做什么?”
司徒策瞧了一眼门口的贺兰冰,她没有插话的意思,却一直注意听着。
司徒策道:“你知不知道你丈夫找的是哪里的歌姬?”
“什么歌姬!娼妇婊子罢了!别给她们脸上贴金了!”高氏很显然对招引丈夫的这些妓女很是厌恶,又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他招这些破鞋到家里来,我从来不问,所以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烂货!反正不是河边花船上的,就是青楼里的,你们自己个问去呗,镇海县大小几十家窑子,总能问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