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丈过誉了,本王只是有感由势族掌控的推官制已成拖累大颂的弊政,既然燕州豪族被清扫一空,何不给天下寒门士子一个机会?”赵煦缓缓说道。
“殿下之魄力令我等敬佩,只是推官制乃是天下势族和豪族的命根子,殿下这样做就不怕天下势族群起而攻之吗?”
这时,桌子末尾一个三十余岁,国字脸的书生起身说道。
糜庄看向书生,对赵煦道“殿下,此人叫朱沱,曾在宁州做过六年县令,后因不满上官贪赃舞弊,怒而辞官,这两年一直随我在京师私塾教书。”
赵煦微微点头,对朱沱说道“你想错了,坐镇燕州,即便本王什么都不做,势族也会将本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与其如此,不如大刀阔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接着,他将势族如何在商贸上打压的事说了。
糜庄皱了皱眉头,“这手法倒是和当年打压袁家一个路子,其目的是为了遏制殿下,怕还想逼着殿下像袁家一样,向势族俯首。”
“本王也是如此想的。”赵煦说道。
朱沱则笑了笑,“殿下其实不必惊慌,现在殿下独掌燕州,西面和北面各有劲敌,这是危,不过危中往往含机,西凉和北狄物资匮乏,需与我大颂互通有无,这其中产生的贸易往往以百万计,即便是豪族商贾也禁不住这利益诱惑,行走私之事,现在势族能拿捏殿下,殿下何尝拿捏不了他们?”
糜庄闻言,捏着胡须缓缓点头。
赵煦给了朱沱一个赞赏的眼神,他道“这的确是一个法子,不过本王刚刚与北狄一战,北狄又如何肯与本王互通有无?”
“在下倒是也有一法,比之北狄西凉,殿下若是能走通,将来盈利何止千万。”又一人起身。
此人坐在朱沱对面,一张圆脸,面色黝黑,眉心一点黑痣。
“殿下,他叫夏淮,曾因生计在海船上做过账簿,后来又京师做过三年小吏。”糜庄道。
赵煦一听,对夏淮的兴趣大增。
这倒不是因为他做个三年小吏,而是因他在海船上做过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