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杜棋砚终于拿到画了押的供词,快马加鞭进宫见驾,萧怜则直接回了商阳府。
她推开房门,悄然一路边走边脱,扯掉腰带,褪去带血的衣裳,只留了裹胸和白绸的里裤,直接进了内室。
秦月明知道她回来时身上一定有血,一早就命人给她准备了滚烫的热水,再用炭火温着,等到回来时,炭火早就熄了,温度便正好用来沐浴。
两年来,每每她要给萧兰庸办事,回来的时辰都差不多。
因为她要梨棠醒来时,看见自己被满身干净清爽的爹爹抱在怀中,而不是在她身上嗅到脂粉、硝烟和血腥的味道。
她散了长发,依然穿着裹胸和里裤轻轻迈进大木桶中,生怕动静大了吵醒了孩子。
因为要时刻警惕,所以沐浴时很少脱衣,除了秦月明,这世上没人知道她是个女儿身。
而秦月明知道这个秘密,也是迫不得已。当年她要生下梨棠,就一定要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女人来给她掩护,只有秦月明这个一生一世都绑在她名下的人,是最好的选择。
身后有人脚步轻轻走了过来,双手覆在她的肩头,有些凉,将她肩头的疤痕上仔细拂过。
萧怜合上眼,“梨棠睡了”
身后的人不吭声。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病了”
身后的人还是不说话。
萧怜累了,也懒得多问,“要是不舒服,就不用陪我,最近你也辛苦,下个月藏珍楼有场拍卖,跟我过去,喜欢什么,随便拿就是。”
身后有个呼吸渐渐靠近,“好。”
沉静而透着妖异的男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