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山脉地形险要,罕有人烟,但群山之中多有草药异兽,山下镇民基本都以此采药为生。虽要冒着风险,但收获也颇丰,拿到邻城集市中贩卖,出价可以比别处多个五成。
山下有一小镇,名唤芍药镇,规模不大,其中镇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此处已有数百年历史,是方圆十里八乡是中药材质量最好,也是最出名的地方。
镇中大姓名曰赵,有丁数十余口,是医药世家,除了在镇上开设医药堂,还有专门的药材商队,运送去邻近的大城中贩卖。虽比不得那些大城里的县望世家,但也算是有所薄财的大户人家了。
这天,赵家二老爷与往常一样,在庭院门口处站着,等着族中三弟外出贩药回来,但等到了临近傍晚黄昏,人也没有回来。
这比往常的时间晚了大半天。
“余中城离这不过十几里路,来回用不了多久时间,三弟是被什么耽搁了吗?不会是遭遇了马匪吧?”
这让他有些不安的在庭院内来回踱步,默默算着可能遭遇的情况。
“哎,二叔就别瞎担心了,官道向来治安良好,还有朝廷士兵巡逻,怎会遭了马贼?”旁边过来一个年轻男子,是赵三老爷的嫡子,此时却笑着说道:“听说余中城近期来了个过江猛龙,是州府的草药世家,合伙了一些县望,又背靠着地阶宗师,在打压着咱们本地的药材市价。我父兴许还在余中城,为此焦头烂额,讨价还价吧?”
“这几年生意不好做,但多少能赚点就够了,和气生财嘛!”赵二爷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只要没出其他差错,少赚点也无妨,毕竟那些世家、县望,可不是我们能得罪起的。”
但就这样等到夜幕降临时,赵家商队的影子都没有出现,甚至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这下不只是赵二老爷了,连整个赵家都有些不安了起来,若真是有事情耽搁,派个小厮过来告知下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现在,一点声响都没有。
在这种不安的情绪当中,灯火通明的赵家会堂内,一个浑身染满血迹的男子冲了进来,连声唤着:“大老爷,二老爷,不好了!”
众人一惊,看到浑身是伤的男子,纷纷感觉到有些不妙。这年轻男子也是赵氏子弟,是商队的护卫之一,从小就习练武艺,师从余中城的一个后天高手。
赵大老爷连忙起身站起,也不顾仪态,上前扶住对方,沉声道:“阿虎啊,是出什么事了?真是遭匪了?”
赵虎虽然要害没被重创,但身上的伤痕实在太多,血流不止,眼看就是回光返照了,他摇了摇头,强撑着看向赵家众人,哭诉道:“不是遭匪了,是无妄之灾啊!无妄之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