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望着他。池青主仰面靠在车壁上,双目大睁,黑暗中一言不发。
马车到余山,已有一乘轿等候。池青主绕开,自己往山上走。
众人面面相觑。唐恬抢步上前,“大人,坐轿吧。”
“我自己走。”
唐恬挡在前头不动,“裴王君情况危急,等大人慢慢走上去,岂非延误时辰?”
池青主便不动了。唐恬招手让轿子过来,将池青主按在轿椅上坐下。池青主闭上眼,一物不视,一言不发。
到得山顶,狱监一路小跑迎上,“中台,狱医和杨院正都已经看过了。”
池青主睁开眼,“怎样?”
狱监擦着汗,“裴王君从落星台坠下,万幸被斜出的枝条挡在半山,又落在离山脚丈余高一块岩石上,如此巧中又巧,终于保住性命。只是——”
“什么?”
狱监嗫嚅几下,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池青主冷冰冰瞟他一眼,“你在等我请教你吗?”
狱监扑通跪下,汗出如浆,抖抖索索道,“裴王君虽保住性命,但脊骨断裂昏迷不醒,纵是万中之一侥幸醒转,难免终身瘫痪在床。
池青主四顾一时,“杨标何在?”
监房门一开,杨标擦着汗跑出来,扑身跪下,“中台,杨标无能。”
“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