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轻家庭负担,给哥哥们买书,小姑娘进县衙当仵作学徒不叫苦不叫累,为了提正积极得不得了。

    李家爹娘却连姓氏都不愿从事贱业的她冠上。

    想到此处,肖主簿平日里拖沓的办公速度也快了起来,下笔如风,盖章利索。

    “从今儿起,小陈鸢就是咱们五岭以南所有州县里年龄最小的仵作了。”

    晾乾墨迹,肖主簿将卷宗文档一一收好,将陈鸢担任威宇县仵作的证明递给她,“新名字新开端,一切会好起来,希望你莫要辜负这好名字,多多替枉Si者沉冤昭雪。”

    “陈鸢谢过肖主簿提点。”

    “仵作腰牌,你明日再来此处拿。”在知县表达意思後,仵作腰牌已经提前做好,但李菲换了新名字,只能重新做了。

    眼见肖主簿将雕着李菲的仵作腰牌砸了,陈鸢不好意思道,“麻烦您了。”

    “小事儿,改不改名又不是你自个儿能做主的。”说麻烦也麻烦,懒得动弹的肖主簿却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与小姑娘计较,也是个苦命人。

    只怪李家爹娘做得太绝,对亲生nV儿尚且如此狠心绝情,肖主簿倒要看看以後谁敢给李家儿郎做保人。

    陈鸢告别了肖主簿,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学影视剧里白莲的做作模样能不能让县衙的吏胥对李家人心生恶感。

    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威宇县守着李家人只为给他们添堵,不值当。

    她当仵作,势必能成为威宇县官吏刷业绩的金手指,到时候知县县尉都会高看她、县衙里别的吏胥也会给她几分薄面。这些好处,陈鸢一丁点都不想李家沾。

    在威宇县的时候,李家人受她震慑不敢乱来,等她离开,李家人铁定会打着她的招牌来县衙求照顾,那不是恶心她麽。

    所以,她必须耍些手段让李家人无法借她东风。

    这样做,治标不治本,不过是把x1血的李家,变成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