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坝里还晾晒着半乾未乾的水稻,水稻上隐隐约约能看到血迹,只是摊平的稻子早已经凌乱不堪,把血迹的走向都打乱不说,一个完整的脚印都很难看出来了。

    这意味着,案发的时候,这家人都没来得及收稻子。

    一般在天黑前,或者说晚饭前都会收晾晒的稻子。

    “董三Pa0家养了羊吧,羊在何处?是卖了还是还在山上吃草?”

    董村长惊疑的看了陈鸢一眼,又皱了皱眉,觉得这些东西和破案有什麽关系呢?她一个仵作,不去验屍,怎麽抢衙役的活儿。

    “陈仵作问你话,你回答便是。”在陈鸢会说话後,於全也跟着听她说了一些勘检现场的手段,知道她不是在问着玩。

    董村长这才配合的说道,“董三Pa0家里喂了三只羊,四日前有羊贩子来村口收羊,有两户人家卖了羊,三Pa0的岳丈去问了问价钱,谈妥与否我就不知道了。”

    “於班头,麻烦你派人去山上找找羊,再问问那羊贩子有没有收董三Pa0家的羊、什麽时候来收的,我先进去了。”询问村民证词的活儿,本就无需陈鸢多加叮嘱。

    只是她对这晾晒的稻子和不在羊圈的羊,有点上心罢了。

    灭门这样的大案,能大白天g的麽?

    如果是晚上乾的,又怎会不收晾晒的稻子。

    “好。”於全也是老衙役了,经陈鸢一说,就明白她在怀疑什麽,也没觉得她瞎cHa手。

    平日里Ai闹腾的刘晏淳,不知是否受到灭门案的惊吓,自打进院子後,就背着木箱子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陈鸢拿过箱子,穿上围裙,戴上口罩、手套,又扔了个口罩给不想动弹的刘晏淳,“戴上,进去了。”

    刘晏淳浑身都写满了拒绝,抗拒的往後一仰,桃花眼儿水汪汪的望进陈鸢平静无波的眸子,“我还是个学徒,里头整整六具屍T,听说满屋子都是血,断肢r0U块到处都是。”

    在院子里,都能闻到屋内穿堂风带来的血腥味和屍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