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在意的地方,或爱权爱利,或爱面子、要名声。她梦见的那些,让她把自己最想要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名声这种东西,就是个虚渺无比的玩意,她在梦里一点不规矩的事都没做,最后还不是救不了她的家,命运的洪流席卷而来时,她连抗拒都来不及,就被卷进了地狱。

    “你继续把我当成书院里的小哑巴,不就行了?”

    姜娆说得轻轻松松,容渟却还是欲言又止,琉璃色的眸子盯着她,好像会说话,像是在劝她一样。

    显得她很像寡廉鲜耻的流氓……

    姜娆:“……”

    她索性里子面子都不要了,站起来摁住了他的肩头,流氓到底地扯开了他的衣领就开始寻找伤痕为他上药。

    夏日衣衫轻薄,一扯就开了。

    这是姜娆头一回在梦境之外、在灯火明亮的地方,看到他的裸背。

    他衣衫在身时一股子羸弱气息,褪下衣衫后,却像个武夫,肩膀宽厚,薄而纫的肌肉覆在上面,即使他耷着脑袋,也像是沉睡中的野兽。

    只是,袒露出来的地方,无一处完好,处处都是伤痕,有鞭痕有刀痕,还有淤青。

    在十七皇子的护卫叫来帮手,将十七皇子从容渟手底下拉开时,打红了眼的容渟谁也不认,几个护卫一同上前有人往后拉轮椅有人往后拉他胳膊,才将他扯开。

    那时他有多难被拉开,肩膀上留下的淤青就有多重。

    姜娆的呼吸声停顿了一下。

    可惜她不懂医理,白白看了他的身子,也看不出他现在身体恢复得如何。

    除他之外,她唯一见过的男人的身子,就是梦里梦到的九爷。

    九爷的身子看上去比他虚弱许多,身上伤痕也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