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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看着她,即使有一层帷幔挡着,还是叫人心生微微难挨之感。
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低低的微哼,那边传来起身的动作,接着就有人走了过来。见她似乎想要起来,伸出一只手虚拦道,“你身子还未好,还是躺着罢。”
这话可谓是说到唐宛心底里去了,现今是全身酸痛,就是着房子着火了烧到眼前了,也是没有办法起身去逃的。
李彻就站在外面,很贴心地隔着一层朦胧的床幔同她说话,声音也是不快不慢地。只说,这处院子,是他一好友买下的,因在外经商,几年也未曾能够回来住上一回。听闻他在苏州,便邀他住下,待下次过来,也不至茅草萋萋,无法安住,这样也算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了。
唐宛心知,他这样说是为了自己能够安心住下养伤,不胡思乱想,越发觉得他T贴。
他站在床头,两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她刚醒,身T还虚弱着,肚子最先反抗起来,只听得咕噜一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的清晰。
李彻轻轻笑了一下,“是我考虑不周了,光顾着和你说话,忘记你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
吩咐婢nV送饭过来,不等她说话,只说自己还有事要忙,她有伤在身,身为好友,却不能陪伴,实在是惭愧。又说了几句话,推开门出去了。
唐宛躺在床上,知道这些不过是托词,为了照顾她的面子罢了。看着那道白sE的身影经过窗前,又穿过月洞门,彻底不见了。
让侍nV扶着起身,靠在床头,现在是没办法下床的,便在床上支了张桌子,用了饭。都是一些好克化的,虽嗓子酸痛,这顿饭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如此在床上躺了有七八天,却是难得悠闲的日子,刘向等人也全都抛之脑外。李彻时不时寻她说些话,大抵也是真的忙,有时只在房中匆匆坐了会儿,就离去了。
已是能够下床走路了,躺久了身子骨也叫弄得懒散,便时常在园子里走走。此地虽好,到底不是久留之地。也不知刘向抓她所为何事,难得过了几日的自在日子,也没见他寻上门来,也不知是否已经独自离去了,抑或以为她逃走,外出寻她去了。
心中乱七八糟想了许多,若不是刘向,她还真想留在此地。苏州经济发达,藏匿于市井人家,做些生意,养活自己也是可以的。再有李彻照拂一二,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寻她麻烦。
只是到底要走了。在他这里待了这样久,再不知趣地继续麻烦人家,只怕李彻心有忧扰,却因为担心她一孤身nV子,将她赶了出去,心中不忍,便准许她继续留在这里。
许是这几日在收拾行李,要离去的口风传到了李彻的耳中,一大早,她刚醒来,也未曾梳洗,便听侍nV说,李彻已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