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芙跟着他。
她看着圆法配药,过了一阵,又问道“还杀圆慧吗?”
问完不等圆法回答,她自己都笑了。
雨一下,流民都跑回家散了,曾经声势浩大的白头军一夕瓦解,什么称王称帝,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疯人的幻梦。
没有流民响应,所谓的神教,所谓的圆慧大师和冯天师,都只不过是赤手空拳的跳梁小丑罢了。
没有必要。
但关芙笑过之后,叹了口气。
这个惩罚世界给了关芙太多的自由,没有目标,四处游荡,置身事外,她竟然纠结起对错来了。圆法这个怪人也让她有些迷失了,她看不透,因而钻了牛角尖。
可事已至此,她看着圆法配药,明白就算她看不惯圆法,也不意味着圆法就是错的。换种说法,圆法的任何行为,都不能用简单的对错区分,哪怕让人看不懂。
而圆法不再给她眼神。
他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说的几句话,也不在乎关芙的存在,他大量制药,手脚忙碌不停。
雨过天晴后,不久,出现了第一个急性瘟疫致死的人。
很快,瘟疫随着流民迁移的方向,向四面八方扩散。
关芙一路跟着圆法,圆法配的药只是一些半成品,他将从城中得到的药材分别制成药粉。只有真正见到了瘟疫的实症,他才能对症下药。
一路走,圆法一路为瘟疫病人治疗。
但这并不容易,药材很少,圆法一人也没有分身术,瘟疫也不可能因为一个方子保全所有病人好起来,而流民遍布各处,疫病四处传播,他所做的一切,看起来都只是杯水车薪,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