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黑武士兵抬着头看着天空,飞来的大石头好像在远处连成了一片,三天了,宁军用这种无耻的方式进攻三天了,他不畏惧宁人的刀不畏惧宁人的枪不畏惧宁人的连弩,作为三眼虎山关中多年苦训坚持下来的边军之一,他不畏惧与任何敌人面对面厮杀。
可是他怎么面对那巨大的石头?
那是无情的冰冷的石头,他似乎在石头上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忽略了也不会想起来,在不久之前宁人猛攻的时候他们城墙上的抛石车也是这般的无情这样的冰冷。
砰!
石头重重的落在城墙上,已经被砸的坑坑洼洼的兵道再一次被巨石洗礼,年轻的黑武士兵机械的回头,石头在他身后落下,来不及逃走的同袍被石头砸在下边,他已经看的麻木,第一次有同袍被石头压在下边的时候他跑了过去,奋力的想把同袍从石头下边拉出来,可拉出来的只是半截腿。
他身后的石头下有血液流出来,死去的人连一声哀嚎都没有。
“上来了!”
身边人的嘶吼把他从麻木中拉回来,他连续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得活下去,他拿起弯弓,朝着如大海浪潮一样汹涌而来的宁军开始射箭,他来不及瞄准,只能朝着人群里放。
坍塌下去的城墙形成了一个陡坡,大量的黑武边军弓箭手聚集在这个陡坡缺口,朝着蜂拥上来的宁军密集的攒射,大宁战兵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滚落下去,可没有人退缩。
三眼虎山关上所有重型防御武器几乎都被摧毁,十架抛石车早就被砸成了碎木,每隔一丈就有一架的床子弩现在加起来没剩下两三架,能在两天两夜再加上半日的狂轰滥炸之中幸存下来已经是奇迹。
“抛射!抛射!”
年轻的黑武士兵听到了命令,那声音沙哑的好像被风吹过雪原荒草。
“宁军的弓箭手上来了,压下去!给我压下去,抛射!”
黑武人开始疯狂的朝着后队上来的宁军弓箭手倾泻羽箭,城下宁军的尸体变得越来越多,可是那些该死的宁人为什么就不害怕?
终于,宁人的箭阵还是冒着黑武人的箭雨到了城下,那些宁人不止有两石弓三石弓,还有双人弩,需要靠两个人才能完成击射的双人弩射程比三石弓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