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听赵宝瑶这么一问,高嬷嬷面色一黯,嘴唇开合几次,却是没法出声言语。
羞、愧,高嬷嬷只觉得无地自容。
枉她自称是规矩人,想不到竟也犯了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的毛病,平日里管姑娘和丫鬟们无比严厉,自己却是毫不自律,乃至今日犯下大错。
千防万防,想不到竟是自己坑苦了姑娘啊!
“唉……”高嬷嬷长叹一口气。
“劳累了一天了,嬷嬷且先歇歇。”见高嬷嬷情绪低落,又似不欲在人前细说,赵宝瑶便道,“分花,去叫她们烧点热水来,等嬷嬷梳洗松快松快再用膳也不迟。”
眼神一个流转对视间,分花已经会意,忙将这屋内的丫鬟们支使走了,留下这母女二人对坐谈话。
便是这样也不放心,分花又守在屋门口,以防有那鬼祟之人偷听姑娘谈话。
大宅门里是非多,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得很,人心这东西向来难测,哪怕是看似同一阵营的,说反水就反水的也不是没有。他们二房吃够了这教训,在防贼,尤其是防内贼时很是注意。
呆呆坐了好一会儿后,高嬷嬷对一脸担忧的赵宝瑶低声道:“我今儿个,去了大太太院中两次。”
“第一次,是同太太说姑娘最近饮食正常,倒也不再抵触进那些荤腥菜色了。”
高嬷嬷又是一叹,低声道:“这第二次,却是大太太使人叫我来,说——”
说到此,高嬷嬷掏出帕子抹了把泪,哽咽着道:“说是大奶奶发作了几个婆子、媳妇,因着那几个嘴碎的搬弄是非,妄议主子。”
“可是论我的是非?”宝瑶问道。
能让高嬷嬷反应这么强烈的,也只有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