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铃吃饭的速度飞快,却并不粗鲁,吃的是剩饭剩菜,她也吃得香甜。
她统御天音卫时,幕天席地时有过,茹毛饮血时有过,她这个人能讲究时讲究,不能讲究时也是忒放得下的,很是洒脱随性。
吃过了饭,她也没耽误,将家里的芝麻糖收了收,用牛皮纸包了,挨家敲门,若是有人,就递进去一包。
在房屋如此密集的地方,谁家有点什么事儿,都不是秘密,宋玹起复的消息早已长了翅膀般飞入了胡同人家中。
家门被“宋宁音”敲响,他们都比较客气,只是相见难免尴尬。
涂山铃见了谁都笑眯眯的,“一点心意,谢谢您这些年对我们母女的关照。”
小小一包糖竟如火炭般烫手,烫得拿到的人无地自容。
涂山铃笑得灿烂真诚,向人挥手告别,亦挥去了过去的不快和阴霾。
远亲不如近邻,她帮宋玹把邻里关系处好了,宋玹也能活得轻松些。
她心情颇好地回到家,伸指点在了眉心灵台处。
一番查探,让她大失所望,主宠契约对她的压制没有丝毫变化。
她也不气馁,反而坐到镜子前,对镜中的人说“宋宁音小姑娘,你怎么回事啊,帮你娘安排了出路,处理好了邻里关系,还不算照顾你娘吗?”她突然伸出一指,指着镜中人,“你还想怎么样?”
问也是白问,无人能回答她,宋宁音的神魂早就燃烧殆尽了。
她也不纠结,没有头绪的事情就暂且放一放,或许机缘一到,便能解决。
她取出纸笔,留下一封信,言明她要跟着重光君外出办事,请宋玹不要担心,不日就会回来云云。
她用烛台压了信,又把宋潜给她的储物袋拿出来放在桌上,简单地收拾了两件衣服,才出门往内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