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把长发高高束起,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转身背对叶澜双,除去最后的长裤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这下叶澜双眼里仿佛掉进了块陨石,撞得他连呼吸都变得粗糙起来。聂欢的后背……他没打算掩饰,所以一览无余。

    那是叶澜双最熟悉不过的刀剐伤,曾也在自己背上沟壑纵横过……聂欢却顺着那些沟壑纵横做了刺青,形状如彼岸花,一直从尾骨开到肩膀,红得艳丽、红得惊人、红得如鲜血。那些残存的伤痕,被他巧妙地掩饰成了绝美的点缀。

    聂欢转身,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他问:“好看吧?花了不少钱。给我刺青的人说,是我这刀伤好看,所以才能刺出这般规律的样式。”

    刚才那颗陨石现在砸在了叶澜双的胸口上,呼吸都困难。

    他凝视着那厢,沙哑道:“疼吗?”

    “疼是什么东西?”,聂欢冷笑。

    叶澜双沉默片刻,正色道:“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清醒?”

    浴桶里的人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眼泪都快笑出来,他说:“你在跟我说教?”

    叶澜双一步步向他走去,双手扶在浴桶边,暂时丢去一切不该有的杂念,“不是。”

    “那什么叫清醒?我不够清醒?”,聂欢质问。

    叶澜双对上他猎鹰般犀利的眸子:“你麻痹自己!”

    聂欢眉眼一动,浇了些水在身上,沉声道:“我没有。”

    “你为什么沉迷于喝酒?”,叶澜双语气不轻不重。

    “酒是好东西,我喜欢,我爱它,我愿意跟它共度余生,不行?”,聂欢背靠浴桶边缘,双手成大字张开。

    叶澜双想说什么,却在垂眸时自水中看见一样聂某人身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