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秋之后的华夏北方处处萧瑟凄冷,左侧的山是曲折悠长,右侧的水是细小狭窄的入海口,乘一叶扁舟,不肖一刻便能聚集到河流宽阔处。
昨日的酒劲刚刚消解,一腔热血随着冷风而变得温吞。往后的日子不知道时好时坏,李康的心中隐隐约约的觉得属于他的清闲被命运中某种不可明状的势力打破了平衡,与其说是他选择了“归”,不如说是这一切选择了他。
他回头望去,此时此刻正是金秋最美的时光,想起自己在岛上的三年时光,不免有些伤怀。
两旁林子中秋蝉的叫声凄凉而急促,使他一下子想到了柳永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哟。嘿嘿,小子。你倒有这种闲情雅致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吓了李康一跳,原来在船尾处的艄公竟不知不觉的亮出了武器!
“老人家”李康惊恐的问道。
“什么老人家,老子在这等候多时了!”那艄公一扬手,就把斗笠撤去,露出谢顶的脑袋来,活脱脱的像一个“河童”。在那狰狞扭曲的五官下,那狰狞粗糙的皮肤居然像极了鱼鳞!
“你是?!”
“是什么是?要是论起来,俺得是你祖宗!”那鱼鳞怪物操着一口半像不像的别扭胶东话说道。
“哦,呵呵。”李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方看起来像是鱼精妖怪!师父在岛上的时候跟自己讲过魔族的一些东西,如果单凭着外貌和使用的兵刃来看,这顶多是虾兵蟹将级别的妖怪。
“要我说俺那个里长就是个驴粪蛋,竟然差遣俺这么个指责,居然让俺在这‘踩盘子’,等了半天却是你这个混蛋驴球球,我看你这个样就是小时候发育不完全,丑的我想吐,快快快,给爷爷磕上三个头,俺考虑考虑给你留个全尸!”鱼鳞怪说着就将手里的三棱叉提了起来。
李康心想这妖怪虽然审美颠倒,但也乐于在伦理上占别人的便宜,不简单!正当李康心中觉得十分可乐的时候,见那妖怪居然提了起来一个散发着臭气和泥泞的叉子,李康的心中一下子就想到了粪叉子,过量饮酒后的肠胃里原本就犯恶心,现在看了这鱼鳞脸再加上这粪叉子,好悬就没憋住吐出来,可李康转念又一想,好歹这个货也是
憋着来跟自己打架的,吐人一脸也不太合适,正犯难的时候,可没想到那鱼鳞怪先张嘴说了话。
“我说你这个混蛋驴球球,怕了吧,快给爷磕三个头。”那鱼鳞怪见李康脸上变颜变色,以为是对面怂了,嘴角一咧,两颗大绿牙呲于口外。
“我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