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一直到现在,甜姐儿都还能对这件事如此印象深刻。
汝南侯府长公子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原本在侯府里,想要应对来自汝南侯夫人的刁难就已经很辛苦了,他自然不想再招惹上长宁长公主。
想也知道,要是长宁长公主知道福安县主竟然对自己这般热情,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所以,就算福安县主的殷勤献得瞎子都能看得清楚明白了,汝南侯府的长公子仍从头到尾都只当自己没看到没听到,在最后投花之时,他不仅没有将自己手里的那朵花投给福安县主,还选了一个所有人之中最不起眼的小姐,将花投给了她。
按着汝南侯府长公子想来,福安县主是长公主之女,又向来高傲,自己都表现得这般明白了,她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意思了,以后也不会再来纠缠了才是。
如此,对于自己,对于福安县主,才是都好。
但福安县主这个人,她的心思又岂是旁人能够猜得透的呢?
“……当时福安县主也没见怎么着,甚至还与身旁之人说笑来着,但这次花会之后没两天,我就听说当时得了汝南侯府长公子的花的那位小姐,也不知怎的就摔进了城里的一条河里,而且那衣衫尽湿,全都紧紧贴在身上的狼狈模样,还被许多外男都给看到了……”甜姐儿说到这里,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那是夏日,衣衫本就要单薄许多,这一湿了水,说是穿了衣裳,其实与没穿也差不了多少了。
原本这件事就已经足够对那位小姐造成极大的打击了,偏偏这件事还没完,也就只隔了一天,京城里就有许多的流言,这些流言还是从那些地痞无赖的口中传出来的,不仅都是些污言秽语,而且还都与那位小姐有关。
为了这事,那位小姐羞愤之下直接悬了梁,要不是后来汝南侯府的长公子上门提亲,只怕那位小姐真的就要没有活路了。
甜姐儿说到这里,眼里有些厌恶“前脚才在花会上得了汝南侯府长公子的花,后脚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水,而且还有那些污言秽语传出来,要说这事和福安县主没有关系,我能把脑袋都拧下来当球……”
话说到这里,甜姐儿突然噤声。
因为,她注意到自家的父亲大人这时候突然往她这里看了一眼,眼里还带着淡淡的警告。
显然,父亲大人是对她身为女儿家,竟然说出了这样粗鄙的话而有些不满。
出于趋吉避凶的本能,甜姐儿将没能说完的最后一个字活生生的给咽了回去,然后才继续先前的话题“……总之,这件事绝对与福安县主有关,很大可能本来就是她指使着人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