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屏息等待,谁也不敢说话。
章父吐出一口气,收回手来,一抬手,章嘉珩立刻拿出自带的笔纸,章父斟酌着写就一张药方,让章嘉珩亲自去抓药煎药,章嘉珩应是,急匆匆走了出去,许诗哲也连忙跟了上去。
一群人到底是看着胡鸿兴服下药,才离开的。此番忙碌,天色已晚,考虑到胡家无人会煎药,章父直接指着沈梦昔说,“你,明天早上来给熬药!”
得,免费看诊,免费送药,还得加上免费熬药。
江红秀千恩万谢地将他们送出病房,不好意思地拉着沈梦昔的手说,“哪里敢用您来熬药,明儿我自己来就成。”
沈梦昔看着她胖胖的有着肉坑的不沾阳春水的手,笑说“别介,家父下了严令,不听话我要挨揍的。”
江红秀笑着连说失礼失礼麻烦麻烦。
沈梦昔又忙说客气客气应当应当。
章父随沈梦昔回了法租界的别墅,他要一直住在这里,直到胡鸿兴痊愈,章嘉珩却坚持要回宝山,章父就说“这里的确用不上你,回家去吧。”
章嘉瑀嬉皮笑脸地跟着章父走,“姐,你不要打我,父亲已经打过了!”
沈梦昔白了他一眼,当着章父的面实在不好赶他,只得带着他们回了家。
章父住了从前章嘉瑀的房间,章嘉瑀厚着脸皮和外甥挤到一起。章父看到沈梦昔家中收容的妇女孩子,只说了句“和你母亲一个样的”。
对于海伦,则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始终保持距离,连眼神都不给一个。海伦一度以为老爷子讨厌她这个外国人,很是伤心,经过沈梦昔好一番中德文解释,才算明白这是中国老人的君子之风。
第二天沈梦昔还真的亲自去熬了药,并看着胡鸿兴捏着鼻子喝下苦药。直到第三天,宝山送来一个熬药弟子,沈梦昔才得解脱。
胡鸿兴的身体在缓慢恢复,早已回到租处休养,章父又上门给修改了两次药方,才放心地回了宝山。
两个月后胡鸿兴回了北平,带着章父固本培元的调理药方,但他依然不肯直接承认是中医治好了他,只说,中医不科学,糊涂,但治病,西医很科学,很清楚,但治不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