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时于野正坐在办公室撑着额角浅寐，此时天色已暗，从四周巨大的落地窗朝下望去，城市灯火通明，无数盏路灯与车灯连成一片，宛若一条腾飞的游龙向远处遥遥延展而去。
于野今天上午参加了一个电影节开幕式，下午又赶着录制了极光之星的节目，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紧接着就赶回来参加新项目的投资会议，等把新项目敲定会到办公室时，公司大多数同事已经下班了，华映传媒半栋楼都暗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就合眼休息了三分钟，最多五分钟，便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惊醒。
“于先生？”
燕辞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不知道他在哪打的电话，似乎有意控制着自己的音量，连尾音都小到快听不见了。
“于先生，你睡了吗？”
“没有。”于野捏了捏眉心，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点开了已经息屏的电脑，微弱的蓝光在黑暗的办公室内骤然亮起，令他略微不适地眯眼，随后问道：“声音这么小，你又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于野面前的电脑正在登录极光之星专属直播平台，时间已经很晚了，但由于明天是阶段性考核的重要日子，所以琴房和形体室还有几个临时抱佛脚的选手在加班加点，于野一一看过去，并没有从这些人中找到燕辞，于是他又把直播间切换到正舞台和宿舍走廊，也没有找到燕辞在哪里。
“我在宿舍洗手间呢。”
燕辞声音更小，似乎十分谨慎，连呼吸声听起来都比他说话的声音要大。
“室友们都睡啦，我怕吵到他们。”
于野滑动鼠标的手指一顿，笑道：“十一点半了，别人都知道睡觉，你怎么不睡？”
“我想给你打电话，但是又担心别人听见了不好，就等他们睡着了才躲起来打的。”
“嗯？”于野自动从燕辞这句话中提炼精髓：“你想我？怎么想的？”
“我想跟你说声谢谢，要不是你给我出主意找外援，我可能就要止步在明天了。”燕辞小声呼了一口气，正色道：“谢谢你啊，于先生。”
于野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还是轻声笑了笑，逗他：“说谢谢都要大半夜躲进洗手间说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