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心乱如麻。
难道是当年倾语识破了她的计谋,将计就计,换走了她的女儿,却给她一个什么不知名的病弱男婴?甚至马嬷嬷的急病都是她一手策划的?时隔这么多年,让她知道真相后崩溃?
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导致她的女儿不见了?
现在要知道的是那个多出来的男婴到底是哪里来的?多出来的是朝儿,还是殷家大公子?到底哪个是陈家的血脉?
她想到这儿眼睛发红,一想到她可能被愚弄了多年还洋洋得意就恨意高涨,甩袖拂下了桌上的茶盏,地上的碎片嘎嘣清脆,洒落的茶叶凌乱的飘落到地上,正如她心碎破落的心。
殷倾语,殷倾语,到底是不是你?
跪在低下的荣娘瑟瑟发抖,她终于知道娘临终前让她发誓是为什么了,这些大户人家的夫人都有两户面孔。
刚还温柔和煦端庄,现在就阴寒恶毒的像是草丛里蛰伏的长蛇,吐着信子眼神粘腻得让人发麻。
她不会走不出府门了吧,她心里叫苦。
惠妃吃着荔枝,冰镇过口味更佳:“还是表姐对我好,表姐宫里的荔枝品相又好口味又甜,多谢表姐。”
皇后歪在榻上,支着头,面色苍白,看她那活泼贪吃样子,不禁被逗笑了,“你啊,还是这么小孩子脾气,你要是喜欢就都拿回去吧。”
她吃着果肉赶忙摇头,“不不不,一共才上供那么点儿,分到您宫里的也不多,我就尝尝鲜儿就好了,我宫里也还有呢。”
皇后出神般地突然说了句,“本宫记得太子也喜欢吃。”
惠妃闻言,放下手中荔枝,叹了口气,觉得荔枝都不香了。
“表姐派人去看过小幺儿了吗?他还是不肯认错么?”
皇后眼神晦暗下来,“现在不是认错的问题了,即便他肯认,陛下也大抵不会轻轻放过。观如今陛下行事,颇有几分宪宗之风,果断狠决不下先皇,就看他对郑党一系的处置就可窥得几分,不动声色就解决了心腹大患,虽初看荒唐,实则暗含玄机,这样又有几分高祖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