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似乎自己只要一提小电影,身边的人竟然全部想到自己要重操旧业了,看来这个污点一时之间还难以洗掉啊。“我要几个功底扎实的演员,男女各一半,年纪必须在三十岁以上的,女的里面可以加一个年轻的,但是表演功底必须靠谱。我现在在路上,这部电影回去就开拍。”
张岚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应该是误会了唐尹了,语气一下就温和起来“你今年不是已经有两部电影的计划了?那个档期已经很赶了,现在又加一部,时间来的及么?你现在的身份用的着那么拼吗?”
“没事的,这只是一部小电影,连背景的布置都很简单,顺利的话几天就能拍好的,不会用太多的时间的。我只是想尝试拍一个新类型的小电影出来,我们国内这方面的电影太少了,算是一个试验之作吧,不耽误其他工作的进程的。”
唐尹笑着说道,他这几天查过这方面的资料。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时空国内电影和另一个时空几乎惊人的有着同样的一面,很多方面都相似,只不过进展不一样而已,所以国内这方面题材的电影确实太少了。
说起来唐尹想到的这部电影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场景简单了点而已,但是剧情和对白却是一流的,所以唐尹才会对演员的表演要求高点。
京都大学的历史学教授李明在执教十年后突然辞职,同事们赶到他郊外的居所为他送行。这些朋友分别是历史学家,人类学家,心理学家,生物学家......是人类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探索者,先行者。
李明难以启齿的辞职原因让朋友疑窦丛生,最后在他们反复的追问下,李明终于说出心中的秘密:他在地球上已经活了14000年,是史前洞穴人,是人类历史的完整经历者。他停留在35岁,永不衰老。每当在某地停留10年后,为防止身边人发现他不老的秘密,他继续迁徙,改换身份,完全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
学者们听了李明的话后开始报以大笑,没人把他的话当真。而这时夜幕降临,这样一个小团体在炉火前聆听李明的漫长故事,各学科顶尖人物的对话碰撞出闪烁的火花。初春的寒意、以及怀疑、恐惧渐渐蔓延,乃至他们对人生和世界的普遍逻辑产生了根基的动摇.....
就在心理触及崩溃边缘时,李明突然推翻了自己的陈述:他只是在编一个科幻故事。所有的学者们听后如释重负,而白发苍苍的心理学教授张晗告别时却发现,李明正是母亲说的70年前不告而别的父亲,于是这个老人因为心脏突发病而亡。
李明平静的目光如同古井,面对朋友们巨大的情绪波动,尖锐的质疑,他以历史还原者和亲历者的姿态一一作答。他史诗般的讲述带领窄小客厅的听众穿越新石器时代,黄河文明,两河文明,古印度,工业社会,一战,游历东西。
而当人们随着剧情,以模拟“如果我是一个穿越了14000年的生命”的思维加以推导时,李明的描述变得合情合理。荒诞开始变得严肃,虚拟开始真实。就像我们常在梦中质疑:这是不是真的?科学从来不完美,当面对未知,“证无”和“证有”同样困难。
于是,人们被步步紧逼的推导迫向另一个方向——如果李明是合理的,那么许多已知的历史、人类逻辑,就是不合理的。这种动摇仿佛来自根部,让人在紧张中开始对已知文明再思考,再诘问。而已知总是安全的,未知却是危险的,推翻更是令人崩溃的。这是全片外表温文尔雅,逼仄感却无处不在的原因,也是许多夸张的科幻大片竭力去做却做不到的。
影片人物身份的设定也很有意思。京都大学各学科的顶尖高手们,是探视人类内心及未知世界的学术工具持有者,代表各专业权威话语权。高手过招,思维碰撞,却被李明以四两拨千斤之力,打得丢盔卸甲。观众也随着坚固知识体系的不断倒塌,开始思考已知与未知之间,那条明灭不定,永远是相对的界线。
就在心旌将倒之际,灯亮了——这现代文明的标志,如同少林金刚狮子吼,把人拉回熟悉的文明世界,翻转棋局。李明不忍心伤害朋友们的心智,不得不改口说,一切只是他构思的科幻小说。
这是唐尹曾经看了好多遍的一部电影,一颗外表朴素内里结实的褐色橡栗,其香气,正适合这寒冷安宁,却思维活跃的初春季节。而这部电影当初的成本据说只有一万美元,但是却获的了几亿的收获。
“好吧,那你拍吧。这部电影名字叫什么?需要我发相关的宣传出去么?还有开机拜神怎么安排?”在唐尹沉思的时候,张岚立刻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出来,她已经迅速的进入了工作模式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