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双臂环抱着自己肩膀,挑剔的报出一连串蔬菜名字。
挑食鸡毛的程度,是妈妈看了会打人,爸爸看了会抽皮带的地步。
报完菜名,禅院直哉故作不在意,心里却很紧张的瞥着禅院真好。禅院真好那张漂亮的脸上还维持着礼貌营业的微笑,并没有因为禅院直哉的奇葩要求就出现别的什么变化。
耐心等禅院直哉哔哔完之后,他还体贴的追问了一句:“没有其他的了?”
禅院直哉:“……暂时没有了,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补充。”
“行。”禅院真好好脾气道:“我家里有食材,可以直接过去。”
家。
禅院真好的家。
禅院直哉的家就是禅院家。这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但禅院真好嘴里的家明显并不是指的禅院家——跟着禅院真好穿行在狭窄的筒子楼过道间时,禅院直哉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对禅院真好近乎空白一片的认知。
明明是那么晃眼的一个人,但禅院直哉愣是等到禅院真好被派来当他的陪读,他才知道禅院家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过度缺乏的存在感和禅院甚尔何其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禅院甚尔的危险是明明白白的放在台面上的,他身上有禅院家一贯的腐烂与堕落。像野兽,像未驯化的狼。
但禅院真好像花。
柔软,漂亮,包容。尽管禅院真好确实对待禅院直哉做过不少过分的事情,禅院直哉居然很难将对方和危险画上等号。
他总是只短暂的惧怕禅院真好一段时间,随即又在他温和的语气和迁就,以及那张盛丽容貌的蛊惑下,不自觉地露出大少爷脾气。禅院真好身上有禅院家成员没有的柔软的特性。
所以即使有着禅院的姓氏,他看起来也不像禅院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