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年来吃斋念佛的人竟说出如此荒谬之言,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叶瑶光甚至从叶夫人眼中看到了疯狂,这些年来敲木鱼念佛经也抑制不住疯狂滋长的野心。
叶夫人忽然抓住她的手,表情亢奋且癫狂,“我没疯,我的舞儿是替你死的,你顶替她的身份活了下来,你得报答她,报答叶家的救命之恩,若你嫁给我的肃儿,往后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叶家人,能正正经经唤我一声母亲了。”
曾经厌恶她至极之人,一朝态度大变,荒诞之中透着一股阴谋的气息。
叶瑶光挣脱手,再往后退了两步,疏离戒备。
“叶家的恩情我自会铭记于心,却非得用你所想的方式来报恩,这一切皆是你擅自主张罢了,想来祖父与父亲及兄长并不知情,你与其跪在观音像面前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用心去关怀兄长,在他最需要母亲之时你缺席,如今你一回来便又要弄得家宅不宁,何必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叶瑶光不欲与叶夫人起争执,既已知她的意图,叶瑶光以晚辈的身份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叶夫人不甘心的咒骂声。
“若不是因你那不知检点的死鬼娘薛蕴及你这个祸害,我的舞儿不会死,夫君又岂会与我离心,叶家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的境地,我的肃儿更是因此赔上了前程,他乃叶家嫡子,封侯拜相不在话下,他本该有另一番天地,可一切皆是被你们娘俩给毁了,你却心安理得霸占着我舞儿的身份活着,你……”
“休要胡言乱语!”
在叶瑶光忍无可忍即将爆发之际,一道威严的呵斥声自屋外传来。
叶夫人顿时变了脸色,紧张搅紧手中的帕子。
叶瑶光抬眼,瞧见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祖父,十年过去,记忆中的伟岸身影已有龙钟之态,却依旧是她的依靠。
老爷子并未踏进屋,站在门口唤叶瑶光。
“丫头你随我来。”
叶瑶光往前走,跨过门槛,去到老爷子身边,歪头笑问:“祖父,您为何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