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萦之没被朱瓴吓到,却被太子爷突然和蔼可亲的态度吓得不轻。

    “臣知道……知道的。殿下有话直说,臣无所不言。”

    司云靖保持着罕见的和颜悦色的态度,跟她解释了第三句,

    “朱瓴好战,向来对各地藩王有偏见。他今日劫持你过来,无论说了些什么,做了什么,都非我授意。萦之,希望你明白。”

    听到那句语气极温煦的‘萦之’,池萦之被口水呛住了,连连咳嗽不止。

    “我知道……我都明白。“她捂着嘴艰难地说,”殿下像平常那样说话就好,不必勉强……”

    司云靖:“……”怎么回事。旁人遇到自己难得的好脸色个个诚惶诚恐,池家小子怎么每次都是这反应。

    他追问了一句:“是真的想明白了?不是表面无事,心中暗自生了怨怼之心?”

    “是真明白。”池萦之想得很清楚,“今天朱瓴肯定不是殿下授意的。大老远的把我扛出来,叫我下池子搓澡?殿下你平日做事不是这路子啊。”

    出乎意料的回答,令司云靖哑然了片刻。

    “朱瓴大张旗鼓把你从守心斋虏过来,却只是叫你——下池子搓澡?没有打骂你?没有用私刑?”

    “下池子泡了点水,受了些恐吓,但没挨打,没用私刑。”池萦之解释道。

    司云靖周身的阴霾散去了些,抬手按了按眉心,“一个个没一天省心的。”

    视线转了过来,刚要继续说话,他突然注意到对面手腕上阴魂不散的金铃铛镯子,才按过的眉心顿时剧烈一跳。

    池萦之也吓了一跳,没等他说话,急忙举起手腕,抢先甩锅,“朱瓴套我手上的!捏扁了,摘不下来!”

    司云靖用手指拨了拨捏扁的金镯子,果然卡在手腕上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