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舞得累了,季嬷嬷上前替她披上衣衫,“姑娘您心里的苦,老奴都是知的。”

    谢贵妃赤着玉白双足走向床塌,眼神尖利了起来,“只可惜他们不懂,他们个个都不懂。”

    季嬷嬷拧了帕子替她擦脸,擦去她面上的泪痕,“姑娘,老奴瞧着县主到同姑娘年轻时候一个模样呢。”

    “是呀,她年轻呀,年轻

    真好呀,”谢贵妃顺着话说道,甚至还有些嫉妒,“若真穿一样的衣裙,从背后恐怕别人还辨不出来我们两个来,你瞧瞧她呀,长得跟我是一模一样……她不知富贵的好,不知权的好,简直无知!”

    季嬷嬷劝道,“姑娘,她还小呢,哪里知道这些事,还得您教她呢。”

    谢贵妃揉了揉胸口,“记得前儿那身送过来的裙子吗?给惜儿送过去,就说夜里我要与她好好地叙叙。”她叹口气,“她要怪也怪顾朝去,怪不得我,我待她是仁至义尽了。”

    季嬷嬷道,“娘娘,您且放心,陛下会来的。”

    谢贵妃还是揉了揉胸口,“陛下正值盛年,这江山大统之事还不定怎么样呢,我若还不为着自己着想一番,待陛下大行之后,难道我真是清灯古佛去嘛。既是我的女儿,那便就是替我生个儿子吧,也是替她父亲顾朝向我赎罪呢。”

    季嬷嬷奉承道,“她还小,现儿不懂事,等大了真就知道好歹了。”

    谢贵妃低低笑出声来,手作兰花指,娇媚面容上有着决绝,“这事要真成了,怕是她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姑娘,等她知道这其中的好处了,自然就屈服了,”季嬷嬷附和道,“这也不怪您,谁让她没把太子拽在手里呢,着实怨不着您,您这是替她寻最好的出路呢,有什么比皇帝的女人更好呢?”

    谢贵妃怔忡一下,瞬间就回过神来,喃喃道,“是呀,有甚么比当皇帝的女人更好呢?”

    季嬷嬷见她这般,忙劝道,“姑娘,陛下看上她,这是她的福气呢,您是不是让她入宫来,她非得往宫里跑,是她自个找的事,怨不得您。”

    “是呀,”谢贵妃“嘻嘻”笑起来,“到时真蓝田种玉,她得多欢喜,她嫁不成太子,那么就让她儿子成为太子就是了。”

    季嬷嬷笑着应是,十分放心去寻了尚衣局新送来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