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王?”

    “这个东阳王,表面来看,是个与世无争的窝囊废王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既不能文,更不能武。可这些都是假象。真正的东阳王,实际上是个运筹帷幄,工于心计,且惯于使用些小人手段的人。当然,为达目的,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属正常,站在我们的角度,这个东阳王的确不怎么样,可站在东阳王的角度,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错的。”

    “我不明白,东阳王再如何厉害,他的目标应该都只是南蜀的皇位,与阅江楼之间又有什么干系。他为何要频频对阅江楼动手?难不成,他是针对冷爷的?”

    “夫人提出的这些问题,冷娇自个儿也想过,可想来想去,都觉得冷娇不像是那么有福分的人。这其一,阅江楼虽是乌衣帮的产业,可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这其二,阅江楼虽在南蜀多年,可行事低调,从不再明面儿上与南蜀朝廷敌对,甚至暗中也为南蜀朝廷提供了不少的情报,这些情报,足以支撑目前南蜀朝廷的朝局稳定。不管是对南蜀朝廷而言,还是对南蜀百姓而言,阅江楼的存在,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那东阳王为何要针对阅江楼?”

    “大概是因为魏矛的事情。”冷娇分析着:“我们让魏矛伺机进入闽侯府中,原只是为了查探消息,以及对我们手中掌握的消息进行筛查。可落在这位东阳王的眼睛里,说不准,是将阅江楼与闽侯算成一处的了。”

    “是与不是,去找这个东阳王问问不就知道了。”

    “的确有这个打算,但派谁去,如何去,是个问题。”洪叔接道:“方才与夫人说过,在南蜀,阅江楼的势力与密探是分开的,而这个潜伏在南蜀多年的密探首领,亦是蛰伏在东阳王身边的。眼下,我们还无法确认,他究竟是背叛了乌衣帮,还是被东阳王给抓了。”

    “冷爷想让素问去。”

    “是有意劳烦夫人,可此事十分危险,故而还要请相爷与夫人思虑一二。”洪叔拱手道:“经我们多方打探,得知了一个南蜀的秘密。这东阳王之所以惯于在暗中行事,是因为他早在多年前就被太后娘娘下了毒。那毒,每月初一和十五都会准时发作。这些年,东阳王暗中也找了不少解毒高手,却始终调配不出解毒的药物。因为这毒,他只能暗中蛰伏,就算将太后娘娘恨的牙痒痒,也不敢有丝毫举动。”

    “南蜀的太后娘娘给东阳王下毒?理由是什么?因爱生恨?据我所知,现在的南蜀皇帝,也不是太后娘娘亲生。”

    “那是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您别看南蜀的这位太后娘娘名不见经传的,甚至在南蜀国境内的存在感都极地,可事实上,她是犹如闽侯一般存在的人物。这些年,南蜀的皇帝换了不少,可不管谁坐到那个位置上,都要尊称她一声太后娘娘。说白了,这些被换掉的南蜀皇帝都是太后娘娘手里的傀儡。她只允许她能够控制的住的人坐上南蜀皇帝的宝座,像东阳王这种,除掉了没办法交代,留着又是心头刺的人物,就只能靠下毒控制。

    在南蜀,被这位太后娘娘下毒的可不止东阳王一人,还有一位,夫人也是见过的,只是夫人尚不晓得他的真实身份罢了。”

    颜素问忽然就想到了龙逍遥,他爹曾是南蜀数一数二的大将,他却身中剧毒,迫不得已落草为寇,成了逍遥寨的寨主。洪叔口中那个她见过的,只是不晓得他真实身份的人,莫不是龙逍遥?她张了张嘴,想问,却没有问出来。

    有些秘密,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

    至于答案,等到该解开的时候,自然是会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