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间盛夏,正是荼蘼花开时。
篛顺着花的身影把他的目光定格在峭壁上那团团淡紫的荼蘼花里。
荼蘼花呀…
在离境,他的殿宇周围,他用青砖砌了堵好看的围墙。
围墙底,他便种了密密麻麻各种颜色的荼蘼。
每待盛夏,在他的卧房,他只要一开窗,便可见墙上爬着的朵朵荼蘼花,轻风微拂,便花香满园。
他种荼蘼花,不过是闻香思人罢了。
篛痴痴望着峭壁上的荼蘼花,在心底叹口气,他的情,亦不过是份痴情罢了。
花在花丛中戏得心满意足了才想起自己的命还在某条蛇手里呢,忙摘了一朵荼蘼花别在耳朵上,然后窜下峭壁回到篛的身边,把耳朵上的花拿下来捧给篛,笑得讨好:“爷,送您的。”
这位爷阴沉沉地望着它,他总是这么一副阴阴的模样,是以花也看不出来他到底还有没有再生它的气,捧花的爪子都抖抖的。
这位爷看了它半天,总算开了口:“你自己戴着。”
然后他说完又阴沉沉地把玉米杆伸到它跟前。
花觉着自从它跟这位爷在一起,学聪明了不少,立刻懂了他的意思,赶忙把花别回耳朵上,自觉地爬上了玉米杆。
爬到了玉米杆上后,花后知后觉,嗯,它不是更聪明了,是更傻了,自觉地去送死…
篛见它这自觉模样很满意,阴霾一扫而空,嘴角轻轻一弯,把玉米杆扛起,继续赶路。
花垂头丧气的,这种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感觉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