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兰眨了眨眼睛。
冯佳越说:“谢侯爷和五柳先生今天参加完沈家奠仪后,去村里走访。他们去过窑厂和铸铁工坊,知道了你在铸铁工坊教你大伯用新工艺制作匕首的事了。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又来了咱家,看过你做的匕首,还请求我把这项技术详细记述下来交给他们。我答应了。”
冯若兰嘟囔着说:“好吧。我就知道谢侯爷给咱家送纸是别有用心。我看他给我们的那些纸,是打算让我们在上面全部写满字,然后再还给他。”
冯若兰去书房里取来了笔墨纸砚,想了想,把炒钢技术写到纸上。
这炒钢技术只是领先这个时代的铸造工艺一步而已。还有火药,冯若兰只是让它提前几百年面世而已。这些在冯若兰的知识体系和技能中都不算是最好的,但冯若兰知道从她这里流露出来的技术已经太多了。她爹现在就已经因为这些新技术,成了被人注意的对象。
第二天一大早,谢侯爷和五柳先生又来了。初科堂哥也在站在门口,等着开门。冯若兰惊讶地问:“侯爷,先生,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
冯初科觉得若兰这样对谢侯爷和五柳说话有些太无礼了。他正想说堂妹几句,可转眼看见谢侯爷和五柳先生脸上笑意盈盈,并无一丝不满。
“哦,我们找冯先生谈谈铸铁工坊的事情。”谢晓宇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
冯若兰看到门外士兵手里牵着的马,心里估算了一下。这侯爷和先生应是凌晨五点多就起床,然后一路奔驰过来的吧。
冯初科站在门口想了片刻,明白了一些道题。他知道作为一个冯家人,今后与权贵打交道,要做到不卑不亢。于是,他抬起头挺直了脊梁,向里走去。
冯佳越把记载着炒钢技术的纸递给谢晓宇,谢晓宇和五柳先生都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
谢晓宇深吸了一口,赞叹道:“先生身上这香很是清淡,却暗香盈盈,沁人心脾。”
冯佳越摸了摸身上带的香囊说:“内子身子重,就适合这样清淡的香味。”
谢晓宇和五柳先生看了眼冯文甫身上的香囊,觉得很惊奇。五柳先生问:“这香囊是何人的手艺?做得很别致。”
冯佳越笑着说:“是我的长女若兰。”
五柳说:“时下绣娘们缝纫,都将针脚内敛,让人从外面看不出来。可令爱却反其道而行之,将针脚外露,做成的香囊扁平,能够熨帖于身侧。再看那针脚,像列队的士兵一样,既有齐整之美,又有粗犷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