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仿佛没瞧见她的眼神,抬了抬下巴。
颜姝视线转了一圈,微微欠身,在初秋的微风里露出一个春意阑珊的笑:“大家好,我是zero。”
她说的是“zero”而不是颜姝,在摄影圈里,大家认识的从来都是zero。只有少数人知道她是颜姝,颜家大小姐。
zero在时尚圈里有很多作品,褒贬不一,但很少有以自己为模特的作品,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风流狂妄的作风倒是人无人不晓。
陈哥刚刚说完大家傻眼没反应过来,她话音一落,教室里明显控制不住的尖叫,林至激动地像只只会“啊啊啊”的鸭子。
阳光毫不客气地从窗外探进来,秋日的光线带有几分透明,截在颜姝脸上、头发上,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她的头发很黑,黑得能反射出五颜六色刺眼的光点。这样一个精致又做作的女人,头发竟意外地没有做过烫染,自然的微卷搭着她怠倦的神色,简直就是大写的“随性”。
沈遇书仿佛听不见耳边林至的鸭叫,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她身上的光点吸引,有那么一瞬间……心底产生了一丝不属于他的疯狂想法。
颜姝说完,走下讲台,在沈遇书这排旁边的过道里顿住。她目光在中间目不斜视的少年侧脸溜达一圈,倾身过去,朝他眨了眨眼,“不懂的……记得问学姐。”
她向来不懂得分寸,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得意洋洋地打在沈遇书耳廓上,少许趁人不注意溜进了耳窝里,那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
旁若无人的调戏,两日前某人的无情冷漠,仿佛完全没有存在过。
那晚,沈遇书看见了,宋教授从她家里出来。
她如此作风,和路洲他们口中那些传闻别一无二,和他规规矩矩毫无差错的近十八年人生,截然相反。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偶然相撞,戏剧性地交错结束,总要回归到属于自己的轨道上。
沈遇
书正襟危坐,下颚连着脖颈线条流畅,在阳光下好似笼罩了一层柔软的毛边,凸起锋利的喉结向下滚动,手里紧握着笔,抿着唇脸色越发的冷。
又生气了啊?
颜姝嘴角挑起轻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