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羞又甜地在庄子里住了好些时日,熊孟的粉红小本本越写越多,两个人的感情稳步升温,同居生活中暧昧地摸摸碰碰愈加频繁。

    熊孟感觉自己已经积攒了足够的正能量,便不能再继续这般不管不顾地逍遥下去,他可是当朝一品大员,执掌军权的大将军,家国责任扛在肩头,既然身体好了许多,那么每日早朝就不能再耽搁了。

    于是每天早晨他都早早起床上过早朝再回来,借口是回家看望母亲,甄恬自然没有二话。

    不知不觉秋意渐浓,天气真的冷了下来,今年庄子里多了一个人,自然要多准备些过冬的东西,往年甄恬只需要给自己做一两身棉衣就可以了,今年不仅要给自己做,还要给熊孟做上两身,另外棉被也要做新的,倒不是现有的被子不够用,而是习惯了和熊孟盖同一床被子睡觉,熊孟块头太大,甄恬原来的被子太小,两个人挤在一起只能是刚刚好,一点多余没有。天气热的时候还好说,一旦到了冬天,翻个身啥的就容易透风,冻得慌。

    听说城里布庄这些日子有打折,甄恬便跑去看看,他喜欢绵软而有厚度的细棉布,穿起来又透气又耐磨,很适合在庄子里干活的时候穿。

    他两年的积蓄都在给熊孟处理打架事件中花掉了,这会儿靠着卖菜卖果子收入的银钱有限,所以不能直接买成品,为了节约起见,他买了布料带去给贺奶奶,让贺奶奶帮忙做就可以了,贺奶奶人好把甄恬当自己孙子看,给些吃食就很开心。

    把给自己选了湖蓝色,给熊孟选了黑色,又扯了些素色碎花的布料准备做棉被,这些布料卷成三个卷重量可不算小,他有些吃力地抱着布匹往贺奶奶家走,布卷很长,他只能从缝隙中看路,走着走着竟然看见了熊孟站在街边的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铺门前,好像在等什么人。

    甄恬正要打招呼,就见铺子里欢欢喜喜地跳出来一个大红罗裙的姑娘,那姑娘笑得灿烂,手里提着大包的东西直接扑到了熊孟怀里,而熊孟并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宠溺揉了揉姑娘的头,接过姑娘手里的东西,任由姑娘挽着他的胳膊蹦蹦跳跳有说有笑地转身走了。

    甄恬霎时感觉浑身冰凉,如坠冰窟,他脸色发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一幕,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和熊孟之间的感情,他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做到每天上午和姑娘亲热,下午和晚上又能对着自己浓情蜜意。

    他感觉自己是个傻子,蠢到家了,他一直知道这具身体的脑子不太聪明,但他觉得自己一直与人为善,多做好事,上天总不会太亏待他,可是如今却让他在感情上栽了一个大跟头,被欺骗的痛苦涌上心间,如同小刀子般一下下割着他的心脏,痛不欲生。

    他手脚颤抖,浑浑噩噩转身,晕晕乎乎之间没有看清路,迎面撞上一个人,摔在地上,布匹散落一地。

    而对面人似乎也被撞得不轻,哎呦一声娇呼,甄恬稍稍回神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十分好看的姑娘,那姑娘一身浅紫长裙,发丝散散挽成一个髻,眉目间是一片弱不禁风,清纯弱小无辜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甄恬见撞倒了人,连声说对不起,站起身来顾不得自己的布匹赶紧去查看那姑娘的情况,这一看可不得了,那姑娘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这会儿竟是有鲜血渗出。

    甄恬吓坏了,连忙说:“对不起,姑娘你受伤了,我带你看大夫去。”

    姑娘抬起精致的小脸,她没有涂脂抹粉,素颜白净清秀,给人一种温暖又无害的感觉,她似乎很疼,秀美轻蹙,摇摇头说:“不赖这位小公子,我手本就有伤,刚从医馆包扎回来,我这儿就有药。”

    甄恬忙说:“那定然是伤口摔裂了,是我的错,我来帮你换药,重新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