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之前的时候,饭店后院也是有客房的,还有不少单间。
运动的时候,要求劳动人民一律平等,后边的单间就不许开业。
再后来,大家都一样贫穷,都下不起饭馆,单间就是再开也没人来,就住了饭店员工,变住家了。
就是前厅这几张脏兮兮的桌子,也很少有人来坐着吃饭。
饭店都卖的什么呀?没肉的大菜包子,里面韭菜老粗老长,都塞牙!火烧光特么剩火烧皮了,哪里有肉啊?
炒菜?那你就等吧,你五点进来点俩菜,六点之前给你炒出来就不错。
一天也没几个来吃饭的,那年头没冰箱,更没冰柜,饭馆准备了菜不都坏了?你想吃菜,点完了采购得现出门给你买去。
就是你有足够的耐心,等着采购总算把菜买回来,炒出来也不会给你端到眼前的桌子上,得你自己拿着饭牌去小间柜台那里端去。
柜台黑乎乎油亮亮的,都被厨房炒菜冒出来的油烟给糊死了,拿刀一刮,使劲儿轻了你都刮不到原来柜台的木头。
就这么个环境,就这么个服务态度,别说大家没钱,就是有钱,谁愿意来吃啊?倒胃口!
可远近的就公家这一个饭店,你不吃拉倒,不吃你也没地儿吃去。
厂里下午五点半下班,刘健四点半就走了。他跑业务,经常出去,也就不执行车间的拿牌制度。
他心里不痛快,就不想跑远路去城里,决定咬着牙去那个饭店吃一回。
不早走不行啊,想在那饭店里吃,打算五点半吃上,你就得四点半去点菜。
骑自行车来到饭店,才四点四十五。走到柜台跟前,看着里面小黑板上粉笔写的菜谱,刘健就要个黄瓜肉片。
“没有。”柜台里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服务员回答的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