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贵逐渐听到了外面的蝉鸣声。
多么美妙的声音!
当你已经觉得生无可恋,陷入一种死一般的静寂的时候,任何和生命有关的声音,都不啻一种天籁。
一件竹木结构的房屋,但丝毫不简陋,因为那竹子显然仔细打磨过,地板是木的,有蜡,高出外面的地面一尺多,她就睡在这高起来的地板上,身上是舒服的被褥。
她记得的最后的一件事,是自己中箭,她去摸摸自己的肩膀。
已经被包扎得很好了。
有人给她擦洗了身体,换了干净衣服。
“醒啦?那起来吃饭吧。”
问话的是个二十二三岁、衣着简朴,但气度雍容的女子。
她很美,但是美得大方而不妖艳,这一点倒是有点像师娘。
“多谢您救了我,但是要冒昧请我,我现在在哪?”
“这里是一个画院,此间的主人,乃是我家相公,我相公姓李,我姓周,你如果不嫌弃,可以叫我娥姐。”
“多谢娥姐搭救。”小贵赶紧起身失礼。
“不用谢我,我家夫君出门踏青写生,路上发现你受了伤,才把你带回来的。”
“我想跟李相公当面道一声谢。”
“这个简单,”娥姐招手让她到窗边来,“他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