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修行在中国有个非常诗意命题上的关系,也是非常类似的“三问”结构,只不过分别从个体和群体两个角度进行探索。
前者关心的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哪里去”,对于这些问题有了一套理论学说之后。就可以进行个体修行。
后者关心的是和“我们”有关的三个问题,“我们是什么共同体,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往哪里去”。对于这些问题有了一套相应的学说体系之后,就可以开展相应的政治活动。
“共同体”的概念非常广泛,当概念有所不同的时候,政治活动也会生相应的区别。`
比如姬傲剑所经过的忧患深重的广大地区,有些知识精英思考的是“阿拉伯世界何去何从”。那他们就会开战泛阿拉伯民族运动;有些知识精英思考的是“伊斯兰世界何去何从”,那他们就会开展泛伊斯兰宗教运动。
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国家,还有知识精英思考“广大人民群众何去何从”,他们就会掀起社会主义运动。
当然,如果有人在思考“人类何去何从”,那么恭喜你,你一定是当今世界最强大国家的知识精英,所想的问题都是怎么整合地球,怎么实行全球化,怎么通过自家的体制和价值观去安排几十亿人口。这境界真的是太高大上了。
姬傲剑显然就没有如此高大上,他并不在乎所走过的地方何去何从,他只是在对当地语言和文化有了足够的积累领悟之后,看看这里的修行者何去何从。
只要是自我修行,讲究的是当然是个人体验。而个人感受,往往又是难以向他人言说的,自然就会形成神秘感。所以不管什么文明中的个体修行之法,必然都会是神秘主义大行其道。
在伊斯兰文明之中,强调个体修行的“出世”之学,主要来源于神秘主义的苏非教派。苏非学说跨越了逊尼派和什叶派的分界。这正好也说明了逊尼和什叶是世俗角度的分别。
另外,伊朗高原历史悠久,上古的祆教和摩尼教之中,也有众多注重自我感受的修行法门。
当姬傲剑从伊朗高原。走过兴都库什山脉,再进入南亚次大6,印度地区的修行之风就更盛了。
印度文化中,转世的观念深入人心,所以一直就有苦修解脱的思想,不管是最早的婆罗门教。还是后来的印度教、佛教,都非常尊崇苦修,教义中皆有极大的禁欲主义成分。
甚至可以说,印度已经展成为一个全民崇尚苦修的地区。人人都在通过各种苦行,完成自我救赎,然后带着福报,就可以在下一辈子重启一个升级版的人生。
于是导致了这个逻辑:既然每个人都可以通过改造自我,在来世得到拯救,那也就没有必要去改造社会,在现世得到拯救。
所以印度的底层民众抗争,几乎就不可能生了,搞点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