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梅心里毛蛐蛐的,心想以后还吃不吃无花果了?
胡增光放下手里端着的盆子,脸上带着笑,双眼不似之前那般黄浑,在身前系着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招呼刚走过篱笆围栏的两个人,“小梅,去屋里给小洛泡茶,再拿些零嘴儿。”
“嗳”胡梅抬了凳子让甘洛坐着,笑着跑进了屋,“爸,饭好了没?”
“还没,再等会儿,还有几样菜。”
“叔……叔叔”甘洛脸上的表情有些发僵,站起身看向胡增光。
对方得声儿扭头看着她,脸上带着笑,眼角皱纹拢到一起,浑黄的眼一笑带了些精神,笑意散去剩下些许局促,身前的围裙被他攥在手里擦了又擦。
“甘洛,谢谢。那天,谢谢你照顾小梅。”胡增光看着她,黑黑发油的围裙攥出了印,粗哑的声音因着门牙漏风有些不清晰。
“小梅都给我说了,你为了给她找药还伤了脚。她伤成那样,都怪我,我不是一个好爸爸。”
甘洛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很在意你这个父亲,把酒戒了吧。为了你,更为了她。”
胡增光点头咬牙:“这酒,我戒。一定得戒。”
木门背后,胡梅手里端着果盘和茶水,背后靠着脱落的红砖墙面,屋外两个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擦干眼泪,胡梅平复好心绪跨步出了门,笑着招呼:“小洛,喝茶。我煮茶手艺没你好,尝一尝呢。”
“好。”
甘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普通的绿茶,过了头水,喝着尚可,喝了大半杯解了渴,眯眼笑道:“咱们去帮你爸打下手吧。我做菜靠实验,今天刚好有机会学学。”
“好啊,走,去厨房。”胡梅拉着甘洛进了厨房。
炒菜的是老式灶台,一个水锅蒸菜做汤,放着一个大钢锅烧水,还有一个炒锅,蒸饭用的是传统的蒸屉。
甘洛有些兴奋,蒸屉蒸的米饭松软得很,米粒黏而不沾,粒粒分明,富有弹性,火候水量控制得当,蒸出来的都是米中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