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沉壁犹豫了一会儿,去了西次间。
闻若青还未换衣服,坐在外间的书案前写着什么东西,看见她进来很惊讶的样子。
“找我有事吗?”
尹沉壁给他这么一问,顿觉自己来得很多余。她勉强笑道:“今天不是说好了么?今后我会好好服侍六爷……”
闻若青恍然大悟,“哦,要服侍些什么?”
尹沉壁呆了呆,其实她也不太确定,“……要不我先服侍六爷洗漱?”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洗漱我自己来就行了,干嘛要人服侍?”
“那我服侍您更衣?”
“我自己有手有脚,换个衣服而已,不用了。”
“……那……六爷需要我做什么呢?”
闻若青想了一想,还真没什么需要她做的,于是客客气气地请她回去休息。
尹沉壁有点如释重负地回了房间,想了想,也正大光明把晴夏赶去休息了。既然长桦院的男主人都是自己洗漱,不需要人服侍,她也就依样画葫芦,不用勉强自己了。有些从小到大就养成的习惯要改变起来还真是不容易,比如让人服侍着洗漱更衣这种事,怎么都觉得别扭得不行。
大不了明天秦妈妈问起来,就推到闻若青身上,想来既六少爷都是这般行事,秦妈妈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次日早间,闻若青仍是不到卯时便起了身,时间太早没人给他端水进来,他自己到倒座东角的水井边打了冷水洗漱。这时满院子黑乎乎静悄悄的,他打了一套拳,又练了一会刀法,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平常这时候闻竣已经在一边候着了,只要他一个眼色递过去,就会从架子上乐颠颠地取了他想要的兵器来,其他小厮们有时也会讲几句笑话,还是他的霁风院比这满院子都是女人的长桦院舒服多了。
这么想着,他便抬脚去了霁风院。刀已经耍了两天,长枪和长矛也该练练了。
闻竣见了他一副要哭的样子,“六爷!这两天晚上小的们没能服侍您,真是想死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