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锐的登基仪式隆重而顺利,并没有因为时间上的仓促有任何方面的逊色,热闹的仪式后面是漠然的疲惫。

    司马锐实在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是真的不喜欢這种为了政治需要用尽心机的不堪。而且,父王并不知道要由自己代替他做皇上的事,今天的礼炮声是瞒他不过,自然是让父王又伤心了一场。

    因为司马明朗的反对,孟婉露并没有在登基大典上露面,而是静静的呆在了合意苑,因为已经退位的皇上住在正阳宫,平阳宫住着老太后娘娘和吴妃娘娘,所以司马锐和孟婉露暂时住在合意苑,等登基过一段时间再説。

    但是這样,孟老太太却是相当的不满意,她觉得她的孙女孟婉露应该出现在登基大典上,成为一个威风的新皇后娘娘。如此结果,她自然是不肯接受,虽然不能在登基大典上发火,可当司马锐回到合意苑的时候,她却是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司马锐刚刚一进门,孟老太太立刻就相当不满的説:“锐儿,你怎么可以让婉露一个人呆在合意苑,而不让她在登基大典上露面?”

    “這是先皇的遗训,朕也不可以违抗。”司马锐相当的疲惫,整整一天的时间,差点没整个人僵硬掉,真是最不讨好的工作,谁设计出皇上這么一个位置,统领着天下众生,看似风光,实则最是无趣,为天下众生操心,独独不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

    孟老太太不满的説:“少拿父王説话,父王当时只是説的气话,你竟然还当了真。”

    司马锐冷冷的説:“姑姑,如今朕是皇上,麻烦你以后説话尊重点,你虽是朕的姑姑,但在朕面前,也只是一个需要向朕施礼的臣子而已,开口你闭口你的,成何体统,若是被人听到了,只怕会説婉露仗着祖母的权势,得不到人心,别説做什么皇后,就是想在皇宫里呆下去,也难保平安。”

    “你,”孟老太太想要发火,又强咽回去,努力平静自己説,“皇上是不是要对婉露好一些,听婉露説,皇上根本不愿意和她有肌肤之亲,甚至假装和她亲近就会难受,那皇上以前是如何宠着慕容枫那个小丫头片子的,那个时候皇上不是恨不得天天寸步不离,哪里来得不舒服?如今到是怎么啦?”

    “孟老夫人!”司马锐心头正是烦闷,想要休息,碰上這么难缠的一个所谓皇亲国戚,真真是恼火,“你以后少在朕跟前摆什么长辈的架子,如果你以后想见婉露,可以来這,或者让婉露回去看你,但是,若是你再這个模样,朕立刻就让人哄你出去!小德子,送客,朕乏了,想要歇会,不许任何人再来打扰朕。”

    小德子立刻答应,看了看孟老夫人,小声説:“孟老太太,您还是先回去吧,這两日皇上身体疲乏,您还是莫惹他不开心的好。或者,您去找——”他顿了一下,心想,如何称呼孟婉露?如今司马锐已经是皇上,自然不能称孟婉露为太子妃,可也不能称为皇后娘娘,因为还没有册封她为皇后,称呼什么好吗?称呼孟妃,孟老太太一定不高兴,這一考虑,就不知如何説下去了。只得僵硬的笑了笑,心里头暗自怪自己多嘴。

    孟老太太很是不满的瞪了司马锐一眼,司马锐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只留个冷冷的后影。

    小德子尴尬的看了看孟老太太,也立刻跟着司马锐离开了,他现在是司马锐的贴身太监,皇上到哪他自然是要伺候到哪。

    “皇上,如今奴才要如何称呼您的妃子?”小德子赔着小心,轻声轻语的问。

    司马锐回头看了小德子一眼,“什么如何称呼?”

    “奴才是説孟老太太的孙女。”小德子赔着笑,心如鼓敲的小心翼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