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妟此言出乎纯如的意料,她怔了好半晌,适才她明明听仙使说神女是气汹汹杀到天界来的,她以为神女是来找父君算账的,怎么却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不敢相信庆妟的话,登时放下脸问庆妟:“你说什么?”

    是了,这才是纯如对她该有的态度,适才又是行礼又是问候的,她险些要忘了当初她醒来之后,纯如可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更别说是问安了。好在她一向也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加之纯如年岁比她小,她便觉得与纯如计较这些有碍自己的身份,也丢面子,所以也没有为这事与纯如闹得不愉快。

    庆妟道:“我说我答应。”

    纯如向庆妟投去一个不和善的眼神,天君这才出言提醒自己的女儿:“纯如,不可无礼。”

    他这个女儿真是娇纵坏了,当着他的面,纯如都敢这么和庆妟说话。

    纯如还在气庆妟突如其来变卦,坏了她的好事,语气便有些不悦:“你可想清楚了,父君是为断我对心思才安排你和少昊的婚事。”

    庆妟点头,平静道:“我知道。”

    从前庆妟是敢公然和父君叫板的人,怎么两百年不见,她转性了不成?纯如不敢相信:“你说什么?”旋即,纯如看了看天君,终于回过味来,她道:“我知道了,你莫不是还在记恨我两百年前让你下不来台那事,故意气我?”

    “下不来台?”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记得?

    纯如不信,她道:“别装傻。”

    庆妟真听不明白她说的什么,遥遥看了天君一眼:“天君没别的事,我回了。”

    天君自家的小娃娃自然应当他自个儿管教,自个儿头疼,她一个外人实在犯不上与纯如理论那许多废话。

    纯如步步紧逼:“等等,论出身地位少昊根本配不上你,你也必定看不上他,就只为了气我,和我赌这一口气,你甘愿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好歹你也是太阳神的女儿,怎的气量比针尖还要小?”

    庆妟只当纯如是小孩子赌气的话,压根没放在心上。

    纯如见庆妟不为所动,急火攻心,越性拦住庆妟:“好歹也是上神,怎么如此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