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笑了笑,道
“当不得将军。”
王安风侧过身来,先是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客栈,然后顺势将手中酒碗抬起,道
“我在玉墟观里,听一位老人家讲了许多许多的故事,那些故事里面,那位名叫李盛的一直是将军。”
“……终究只是故事了。”
王安风不置可否,将手中酒碗举了举,道
“可要喝酒?”
李盛洒脱一笑,接过了酒碗。
是寻常村镇客栈里常用的那种粗陶酒器,触手感觉厚实,和宫中称为云樽的美玉酒盏截然不同,那种酒盏用了上等的美玉,触手感觉永远温暖细腻,像是美人肌肤,但是用惯了这等上好酒器,粗陶酒盏也别有感触。
当年他们最狼狈的时候,陶碗摔做几半,盛酒豪饮,也狼狈不堪,也意气风发,喝醉了好像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
今日却不剩下几人。
王安风扣着酒坛,控力精准,在酒碗里倒满了酒,村子里自己酿的酒水,不说朝堂上贡酒,连县城郡城里酒馆酒肆里的东西都比不得,酒水甚至还有几分浑浊,味道刺鼻。
李盛仰脖灌下酒去,道一声好酒。
王安风仰脖饮酒,抬手再倒,一碗再一碗,喝尽了三碗好酒,李盛心中竟然已经升起一丝罕见醉意,王安风将手中空了的酒坛轻轻放在了地上,道
“李盛将军来这里,是找我的?”
说到这里他微笑了一下,道“店家以为是找我们寻仇的人,和我说了一下。年前在扶风郡中曾经见到过将军,加上玉墟观的故事,印象算是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