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清垂眸看着手中簇新的荷包,他昨日才对步安歌提起过上朝的事,一日之内她便准备了这些吗?
“还有事?”宁宴清心头五味杂陈,可面上却不显『露』一点,见杜湛面带踌躇之『色』,不由问道。
杜湛也觉得开这口颇艰难,可相爷一日比一日看重夫人他是知道的,便硬着头皮问“相爷对这荷包里的东西可还满意?”
落在面上的目光陡然转厉,杜湛都快哭了,索『性』一股脑儿和盘托出道“相爷,这是夫人吩咐属下问的,夫人说若是您觉得尚可,等休沐的时候许她一日光景,陪夫人往府外一游。”
宁宴清唇角含笑“回去告诉夫人,这东西很有巧思,不过,还需再接再厉。”
“那出府的事……”杜湛眼见自家相爷将荷包珍而重之的收了,忙大着胆子问。
“嗯?”宁宴清眼眸微挑,冷幽幽的光看的杜湛心头一缩。
待宁宴清走了,他方锤了自己脑门一下,相爷和夫人之间的情趣,他多嘴什么呦!
朝堂上,周国公和致仕没致成的户部尚书攀谈,正暗自为这老货突然变冷淡的态度恼火,听到后头官员一声声的“见过丞相”,“丞相安好”的问候声,陡然转过头来。
大燕朝服品级分明,三品以上官员朝服为紫,丞相为百官之首,朝服为深紫『色』缀仙鹤补子。
紫『色』是个很欺人的颜『色』,无十分的威仪卓然是压不住的,然而缓步而来的青年年岁还不到周国公自己的一半,可面容欺霜塞雪的白,偏生眉眼生的极俊却不又女气,行动间不卑不亢有玉山之姿,当真气度无双。
他想起自家马上要成亲的儿子,明明年岁相差不大,可这个却已经位极人臣,能够与自己一较高下,实在是唏嘘不已。
“周国公,别来无恙。”宁宴清唇角微勾,冷意淬在眼角,可面上分明是文质彬彬的样子,若有一日他会让隆庆帝受焚身之罪,那眼前这个十三年前带兵围困东宫的国公,不凌迟处死难消他恨。
“徐丞相,大病初愈,怎的不好生修养几日?”周国公状似和蔼的问,他是望之便知精于武艺的统兵之人,可内里其实狡诈入狐,然而每每见到眼前看似文弱的青年,他便有一股凉气自脚底蹿起。
宁宴清对周国公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不问反答道“听闻贵府世子大喜将至,想必国公『操』劳的事不少,如此您都能为过尽忠一日不缀,本相又怎会懈怠?!”
给了周国公一记不软不硬的钉子,宁宴清行云流水的转过了脸,对站在一旁欲『插』话却又不大敢张嘴的户部尚书道“刘大人,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