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殿内的温岚额头上汗涔涔的,可他眼神却十分明亮,挺着小胸脯在师攸宁床前站定“王妃,你可要快些好,再迟些,父王就要被人抢跑了!”
温凌澜对温岚解释师攸宁生病的事,说的是她练功受了伤,修养个四五日便会好。
此时温岚这话说的有些夸张,因为他发现,王妃不但凶而且还有些笨,府里旁的姬妾都很会讨好父王,送糕点送补汤,送衣裳鞋袜的都有,只有王妃会带着他到处玩,会盯着他写字,还会在睡觉前讲故事,可对父王,连个殷勤都不会献,真是急死他了!
师攸宁半坐起身,吩咐小喜打水来让温岚洗了脸,安顿着人坐在了床边上“你父王怎么了?”
其实照师攸宁猜,围场上男女大防不如京里那般紧要,保准中不是赵知『露』就是李玉锦故意接近温凌澜,至于其他女子,因为在龙凤册的记载中都是背景板,她现在可还想不着。
可心里想是一回事,她还是格外好奇又担忧等着温岚说话,这孩子知道她对他好,他也反过来很维护她,真的很招人疼爱,既然他想当着小男子汉护着自己,那便由着他。
“你都不着急!”洗脸后自然舒服的多,可温岚兴奋劲儿早跑没了一半,心里竟有些失落,王妃果然不在乎父王吗,那以后还会不会对自己好?不高兴!
他哪里知道,师攸宁开挂在先,倒对许多事都比其他人多存了一份淡定在。
“着急啊,可是你父王那么出众,爱慕他的女子就像韭菜一样,割一茬还有一茬,我也没有办法。”师攸宁做失落状,她的面『色』因为一路的颠簸和失血还有些苍白,这憔悴的样子还挺能博人同情。
“真的?”温岚斜眼睨她,虽这么问但显然已信了大半,小脸下定决心了一般的道“你放心,本世子会看着父王的。”他抿了抿嘴,又有些疑『惑』的问“韭菜是什么?”师攸宁说的话大致意思他猜得出来,可一茬一茬的,那不是青草吗?
这孩子,脑筋转的真快,师攸宁解释“就是扁菜。”现代的韭菜到这里只称呼做扁菜,她这是一时倒说错了话。
“果然是病糊涂了,你歇着吧!”温岚煞有介事的拍了拍师攸宁的被子,将大殿里发生的事如实告诉了师攸宁一遍,又着实认真的为自己的父王做了保,这才迈着小方步离开了。
师攸宁目送温岚离开,喟叹一声又缩进了被子里,温凌澜说赵知『露』不如她么,这话还挺受用的,面颊在薄薄的锦被上蹭了蹭,心里熨帖极了。
肃王殿下进殿后,看到的就是自家王妃小动物一般侧蜷着,面带笑意也不知在想什么。
温凌澜和温岚一起回来的,可饮酒后身上总归带些味道,为着不熏着师攸宁,他便先去侧殿沐浴,此时见师攸宁神『色』,心道温岚定然是来表过功了。
“王爷,”师攸宁见温凌澜发丝半湿便知他方沐浴过,这人平日里多是凛然不能犯的姿态,可如今因浴后不久便带了几分水汽的氤氲,眉眼都比寻常温软了许多,当然俊朗之姿倒是丝毫不损。